刘玄初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休息了半晌,有气无力的道:“主公,在下要说,在下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一回恐怕不能跟着主公走太远了。有些话,在下得都说完,不然恐怕没有机会了。”
吴三桂道:“来人,来人!”
一名亲兵进来。
“去,将云南府所有的郎中都给本王请来,不来的杀他一家!”
“喳!”
“主公……主公……”
吴三桂听见刘玄初在呼唤自己,急忙回来,坐在刘玄初的身边,握着刘玄初冰凉的双手。
刘玄初又吃了一口茶水,然后道:“沐家在云南经营了二百多年,又兼朝廷在中原吃了败仗,主公麾下虽有精兵猛将,急切之间想稳住云南,绝无此可能。故而,在下劝谏主公,果断弃之,将整个云南的所有男女老幼,全部裹挟起来,以精兵猛将在前开路,百姓跟在后面,直进两广……”
方光琛不服气的问道:“放弃了云南,难道就能在两广站稳脚跟吗?”
吴三桂瞪了一眼方光琛。
刘玄初道:“两广不同于云南,没有经营百年的大家族,取之较易。并且在下听闻,湖南宝庆方向还有人起兵造朱聿鐭的反,主公可速派人联系,然后挥师急进。这云南的男女老幼加起来,怎么得也有七八十万人,主公进了两广,以偏师和云南百姓经营两广,而已主力北上湖广。如果在两广站不住脚,就再裹挟着两广的百姓走江西、福建,以百万雄师,雷霆万钧之势,直取南京!”
吴三桂听了刘玄初的话,心中豁然开朗,他是带兵的人,以百万之众进入两广,明军不以中原主力回师是决然对付不了的,进了两广再裹挟两广的百姓,那将是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无人可敌啊!
刘玄初轻轻的反握着吴三桂的手,不停的咳嗽,只咳得满脸通红。
夏国相不住的给刘玄初捶背,吴三桂犹如仆役一般端茶侍候。
刘玄初待磕得轻了之后,憋着气,咬着牙,双眼中闪烁着渴望的眼神看着吴三桂道:“裹挟百姓的时候,切不可逼迫百姓剃发,甚至提也不要提,只要不逼百姓剃发,主公去哪里,能有口吃食,他们都是愿意去的。”
吴三桂已经有了破解危局的办法,就让刘玄初好好的休息。当他和夏国相、方光琛走出刘玄初的病房的时候,看见院子里已经站了四五十名郎中。
吴三桂走到这些郎中的面前道:“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谁能治得好刘先生的兵,本王赏千金,封万户侯。如果你们治不了刘先生,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诛灭满门!”
郎中们一听这话,“哗”的一下,全部跪倒在了吴三桂的面前,哭着喊着叫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吴三桂可是不会理会这些郎中的哭求,领着夏国相和方光琛,扬长而去。
吴三桂回到自己的行宫,有和方光琛、夏国相具体的商议,如何将刘玄初的计谋,也可以说是设想变成现实。
一旦刘玄初的计谋成了现实,那他吴三桂就极有可能成为南京的主人,与清廷划江而治!
就算不能划江而治,他也将成为明清之间的第三股不可被轻视的力量!
是一支可以左右天下局势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