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观生恭敬的对李定国道:“宁帅,在下有个建议,不知成不成?”
李定国道:“请先生指教,宇宁洗耳恭听。”
苏观生道:“宁帅可先派人去联系军中旧相识,对他们晓以大义,如果他们能在武昌城下反正的话,就让他们往通山方向撤走,我军可在半路接应他们,然后请宁帅派人在通山等候,与他们接洽。等宁帅的故旧走后,然后宁帅撤出武昌,往汉阳、汉口去,进城的人马,那我军的舰队就不客气了。宁帅以为如何?”
话虽然是苏观生说出来的,但是显然这是和朱聿鐭商议过,并且得到朱聿鐭首肯了的。
李定国道:“多谢唐王殿下能想得这般的周到。”随即,他问朱聿鐭道:“殿下,你愿意和在下私下聊一聊吗?”
朱聿鐭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可以,想怎么聊怎么聊。”
李定国将手一挥,白文选、冯双礼、金维新等人全部退了出去。
朱聿鐭对田见秀、苏观生和周黑豆道:“你们也出去吧。”
田见秀和苏观生坦然的退了出去,周黑豆却不放心,回头看了两次,希望朱聿鐭能将自己留下。
但是,朱聿鐭最终没有将他留下来。
当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朱聿鐭对李定国道:“宁帅,你有什么向说得,现在说吧。”
李定国开门见山的道:“殿下,你准备如何处置永历皇帝?”
朱聿鐭笑着反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
李定国道:“还请殿下放他一条生路。”
朱聿鐭哈哈笑道:“宁帅,你太小看我了。”
“此话怎讲?”
朱聿鐭道:“宁帅,如果我想杀他,不想给他活路,我们今天就坐不到一起来。建虏不想杀他吗?孙可望就不想得到他吗?孙可望刚得到他的时候,或许还不会要他的命,可是等孙可望当上了皇帝,难道孙可望和他排排坐的坐在金銮殿上吗?我今天来,首先是咱们联合对敌,其次,我就是想给他某一条生路。”
李定国一听这话,有些不信了,哑然失笑道:“心胸开阔的人,我李宇宁见过,但是开阔到能够给和自己争夺皇位的人一条生路,而且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给敌人谋生路,这样的人,我李定国从来没有见过。”
朱聿鐭道:“看来有些话我得和你宁帅说清楚啊,不然就算今天能够联合,迟迟早早也会生出龃龉,道兵相见。”
李定国道:“我洗耳恭听。”
朱聿鐭道:“宁帅,其实到了今天这一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大明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不就是因为咱们明人窝里斗呗,他建虏就那么点人马,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猖狂到今天这一步的。我之所以愿意放朱由榔一条活路,就是为了我们明人不要再自己人斗自己人了,咱们应当团结。我想在宁帅的军中,包括孙可望的军中,还是有很多我大明的忠臣的,他们虽然忠于朱由榔,那也是我大明的忠臣,我如果杀了他,这些人就会离开宁帅,那只会削弱我大明抗虏的力量,所以我说要给他谋一条生路,不仅要谋一条生路,而且还要让他活得好,这是我的真心话。”
李定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位唐王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英明得多。李定国问道:“如果在下愿意投奔殿下,请问殿下给我军的防地在何处?”
“武昌。”李定国的问题都在朱聿鐭的预料之中:“当年岳武穆抗金,大本营就在武昌。”
李定国拱手道:“多谢殿下!”
“不过——”朱聿鐭话锋一转,道:“如果宁帅愿意与我齐心协力,抗击建虏,那宁帅的人马要依照我大明新军的编制整编,至于怎么整编,用谁不用谁,宁帅说了算了,但是宁帅的人马每一级中都要设置长史和司马。不知宁帅能否接受?”
话终于说到核心利益方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