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奇看见了魏成矩的眼色,知道他们要去说机密的话,也就作罢,拱手笑道:“那老弟我就却之不恭了。”
王自奇独自去享受马进忠给他安排的美食美酒美女后,马进忠对魏成矩道:“老东西,有什么话快说。”
魏成矩道:“大帅,您说这王自奇不远几百里的路程,千辛万苦的来咱们这里,有何贵干?”
马进忠反问道:“你说呢?”
魏成矩轻抚的胡须道:“无非两个目的。”
“那两个目的?”
“要么是想和大帅联兵;要么就是想收编大帅。”魏成矩沉吟道:“无论是收编还是联合,其实就是一个目的,就是要大帅听孙可望的号令。”
马进忠颔首问道:“有道理。那你说老子该不该听孙可望的号令?”
魏成矩道:“可以奉孙可望为主,但是既不听编,也不听调。”
马进忠道:“奉他孙可望为主没有问题,可是既不听编,也不听调,只怕他孙可望不能答应啊。”
魏成矩道:“大帅,当今天下,其实已然是三国演义了。”
“哦?三国演义,是那三国啊?”
魏成矩道:“第一国当然是建虏;第二国是朱聿鐭的绍武朝;第三国就是孙可望掌握着的永历朝。而这三国之中,又以建虏最强,永历朝最弱,孙可望想和保住他的西南半壁,想和朱聿鐭一争高下,他就必须联合所有建虏和朱聿鐭的敌人,在下算来算去,既是建虏的敌人,也是朱聿鐭的敌人,这样的势力只有大帅你一人啊。”
马进忠听了这话,真有一种一语惊醒跟梦中人之感,揪着魏成矩的胡须道:“老小子,那你说说,老子该怎么办啊?”
魏成矩苦笑着解脱马进忠揪自己胡子的手,看见马进忠躺在一张太师椅上,然后才不疾不徐道:“这谈判啊,就好比做买卖,无而非是个讨价还价的过程。”
“怎么讨价还价?”
魏成矩道:“大帅明日和王将军会晤时,不要忙着答应愿意封孙可望为主。从愿意联合到愿意奉孙可望为主,一步一步的谈,每一步咱们都要有条件,每一步咱们都要向他们要利是,最后咱们的底牌就是奉孙可望为主,但是既不听编,也不听调。”
魏成矩道:“如果王将军要大帅进军长沙,大帅万不可答应,只说要做准备,如果事要大帅进军两广,大帅则万不能拒绝,立刻便要进军。”
马进忠问道:“长沙和两广有啥不同?”
魏成矩道:“长沙在建虏、朱聿鐭和永历朝之间,就算大帅得了长沙,也是三面受敌,难有发展;如今绍武朝的主力都在长江沿线和建虏血战,两广兵力单薄,如果大帅能打着永历皇帝的旗号,打着孙可望的旗号,将两广收入囊中。两广北依绍武、永历两大朝廷,而这两大朝廷又是天然的敌手,他们不仅是天然的敌手,且还都为大帅挡住建虏的兵锋,他们想后方不乱,那便得听大帅的招呼,向大帅进贡,谁不听大帅的招呼,谁不进贡,大帅就打谁的屁股。此势若成,割据一方之霸业就此成也。”
马进忠听了魏成矩的话,哈哈大笑:“他妈的,就是你老小子鬼,成,老子听你的,就这么和王自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