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礼道:“卑职遵命。”
如今长江中下游一带,炮火连天,杀声震地。
九江、南昌都被勒克德浑的清军占领,随即勒克德浑又对安庆发动的进攻,但是因为安庆的西面的小孤山,易守难攻,勒克德浑没能前进一步;与此同时,阿济格率领十万大军分成南北两路,对安庆发动猛攻。
一时间,安庆城陷入了十余万清军的猛烈围攻之中。
不过田见秀和袁宗第都并没有因为陷入被动危险的局面而惊慌失措,他们二人不仅像崇祯朝的官员和清廷的将军们所承认的在作战中慓悍异常,而且也像历史上的名将一样,在危机重重,一场艰难的局面中,在纷乱的千军万马和刀光剑影中,像山岳一样屹立不动,更像钉子一样的钉在哪里,让东西两股清军始终不能会合到一起。
目前,整个安庆战场的形势是犬牙交错、相互包围。
清军包围了安庆城,但是高一功、堵胤锡和施琅的主力大军又 从他们的南面、西面将勒克德浑包围,同时苏观生率领的第五军又在攻打太平,也可以视作从东面包围阿济格。
在数量上,明军和清军数量相当。
清军的优势是占据了有利的地势;明军的优势是拥有清军无法匹敌的舰队。
现在最最危险的就是为围在安庆城中的田见秀和袁宗第。一旦安庆陷落,两股清军合兵一处,他们可以水流东西,攻打南京,也可以一面驻守安庆抵挡南京方面来的明军援军,而以主力和高一功、堵胤锡和施琅决战。
赣江水小,如果清军选择在江西境内和明军主力决战,那对明军是不利的。
如果说袁宗第是地方长官,一开始对全局还不甚明了的话,那田见秀也早已告诉了他安庆对于全局的重要性。
袁宗第知道了安庆的重要性以后,他异常激动。这天一早,两人在巡查城防的时候,袁宗第拍着田见秀的肩膀道:“玉峰,这一仗咱们得打出彩来,不仅国勋、补之看着咱们,苏观生那老小子还是有陛下可都看着咱们呢。山海关哪一场没打好,那是让建虏钻了咱们的空子;后来攻打荆州没有打好,也可是说是何腾蛟那王八蛋在使坏,这一仗再打不好,咱们都抹脖子得了,活着也是他妈的丢人现眼!”
田见秀道:“汉举,这话还用你说?除了苏宇霖看着咱们,还有一个人也看着咱们呢。”
“你是说李宇宁吗?”
李宇宁就是李定国。
田见秀道:“从江上来的消息,李宇宁拿下了荆州,而且拿得轻而易举,还连斩了两名建虏的大将,知道吗?”
袁宗第一听这话,恨恨的骂道:“他妈的,要是咱们这一回不能将这一二十万建虏一股脑的包在这里,那可真是丢人丢姥姥家去了!”
田见秀道:“那何止是丢人?还说明闯王的人马比不上张敬轩的人马。”
张敬轩就是张献忠。敬轩是张献忠的表字。
袁宗第道:“你派个会水的兄弟去一趟江西,问问国勋他们在磨蹭个什么?要他们动作快点,只要占领了九江,勒克德浑这狗日的就算被兜住跑不了!”
田见秀看着远处的云霞,阳光照到田见秀的身上,将他照得金光闪闪,犹如金人一般。田见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哎,我已经派人去了,只是如今城外全部是建虏,江南也有建虏的营垒,也不知那人到没到国勋的营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