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是洪承畴,第二个是张存仁,第三个是小博尔济特氏的弟弟宝塔特。
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锣鼓声便将沉睡的南京城唤醒。
紫禁城的午门外,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百姓。
刑场上,每隔五步站一步兵,不让群众挤近监斩台和台前的一片空场;刑场外圈,在拥拥挤挤的人群背后,每隔十来步站一个骑兵。监斩台的两边和背后,整整齐齐地站立着一层步兵、一层骑兵,步内骑外,肃静无声。所有这些步兵和骑兵,都穿着绵甲,外罩深蓝连裆。连裆的前后心都有一块圆形白布,绣着“明”字。箭上弦,刀出鞘,威风凛凛。
不一会儿,只见三两囚车上监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送到了刑场上。
前面两个是汉人模样,第三个一看便是关外人的样貌。
到了刑场边上,三名人犯被押下囚车,他们的松散的头发挽到头顶,背上插上亡命旗,当场验明正身。
洪承畴还算比较坦然,仿佛他已经看透了生死;
张存仁面色苍白,尽管脸色灰白,却竭力从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对死亡和对明人极度蔑视的微笑;
宝塔特因为双腿发软,则是被拖上刑场的,到了斩首台上,宝塔特的裤裆已经湿了,并且还传出来一阵阵的恶臭。
“杀得好,杀得好啊!”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洪承畴个狗汉奸,在咱们南京祸害了多少好人,他也有今天!”
“当初为了讨好这个阿济格,十三四岁的黄花闺女,他是成群成群的,犹如赶牛赶羊一般的送给阿济格,谁敢多说一句话,他就将说话的人灭门,今天终于不得好死了!”
“这陛下还是太善良了,应当将洪承畴千刀万剐才好!”
“应当将他一家都千刀万剐!”
……
午时已到,从监斩台的后边向空中发出一声炮响,震得全场一惊,有两三匹战马振奋嘶鸣。
炮声刚过,朱聿鐭喝令刀斧手准备行刑。
六个刀斧手,押着将洪承畴、张存仁和宝特塔跪好,使他面朝正南,对着百姓跪下。
第二声炮响了。站在右边的刀斧手将犯人脖颈后插的亡命旗拔掉,扔到地上,随即走开。
除了洪承畴,就是张存仁都已经失去了勉强自持能力,瘫在地上;宝特塔就不用多说了,瘫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仿佛已经死了。
刑场上万头攒动,屏息无声。
第三次炮声一响,站在犯人左边的刀斧手用左手将犯人的发髻一提,同时喝道:“跪好!”说时迟,那时快,人们只看见阳光下三道白光一闪,洪承畴、张存仁和宝特塔的头颅齐刷刷的飞落地上,三股鲜血同时迸出三尺以外。
从刑场到城头,看斩的百姓们迸发出震天动地的齐声喝彩:
“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名刀斧手,分别弯腰,提起洪承畴、张存仁和宝特塔的人头,在斩首台上来回巡梭,向观刑的百姓展示。
然后,遵照朱聿鐭的圣旨,将这三颗人头挂在南京正西面的西华门上,即古人所说的“枭首示众”。同时三日内不准给他们三个犯人收尸,这也既是古人所说的“暴尸三日”。
所有人都只以为朱聿鐭这是在惩治汉奸和敌酋,殊不知,朱聿鐭这是在祭旗,为自己的这一次远征祭旗!
当然,这是一次不能明言的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