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桓道:“殿下,据卑职所知,姜瓖打得是拥戴朱由榔的旗帜啊。”
朱聿鐭笑道:“他姜瓖拥戴谁都没关系,只要不是拥戴建虏,再者说来,拥戴朱由榔好啊,他拥戴朱由榔,让建虏去找朱由榔算账去,我的目的是通过姜瓖在山西的反正,将中原的建虏引到山西去,咱们再在中原一闹腾,将江淮的建虏在引到中原去,咱们再来个回马枪,拿下江淮一带,尤其是徐州,如果能捎带手的拿下山东,一东一西,就像一把铁钳,夹住北京,我看他多尔衮这盘棋还怎么下?”
“殿下,如果郑成功这个时候偷袭南京,如何应对?”何楷与郑家有割耳之仇,所以他事事都会将郑家往坏处想。不过,他有这样的考虑也是对的,郑成功拥戴了朱由榔,派兵来偷袭南京,可以说是合情合理。
朱聿鐭道:“何大人,你说的问题我考虑过,如果现在驻扎在武夷山的第五军主动出击,攻打汀州、上杭、龙岩,对漳州构成威胁,你觉得郑成功会北上来偷袭南京吗?”
“当然会。”何楷回答的毫不犹豫:“漳州、泉州是郑成功门前两只拦路虎,郑成功无论想出兵攻打哪里,他都要防备漳州和泉州的建虏乘他主力不在家的时候偷袭金门、厦门,如果第五军的人马对漳州构成了威胁,那就等于帮着他郑成功牵住了一只老虎,泉州的这只老虎也就不敢乱动了,这样的话正好给他腾出手来偷袭南京。”
施琅叫道:“他偷袭个鸟蛋!郑成功想偷袭南京,那必须走海路北上,难道我施琅的大明第一舰队的名头是白叫的吗?只要崇明岛上有一部分人马驻守,我再从江面上堵住截住郑成功,我就不信他能进得了长江!”
何楷冷笑道:“尊侯,恕我直言,郑成功的人马是以水师为主,并且他的船都是海泅大船,你的舰队,恐怕难以与之匹敌啊。”
“何大人,你如何尽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施琅瞪着一双牛蛋般的眼睛叫道:“不错,他郑成功的船确实都是大船,大船有大船的优势,我小船也有小船的优势。在海上当然是大船好,可是进了长江,那就未见得是大船好了。第一,大船动起来就不好停,停下来就不好动;第二,船大吃水就深,他大船能去的地方,我小船也能去,我小船能去的地方,他大船恐怕就未必能去了;第三,大船应为它大,船上的火炮就架得高,我的小船只要能控制好和他大船的距离,我的炮可以打他的大船,他的大船就未必可以打我的小船。只凭这三点优势,我施琅就有信心,只要他郑成功敢来偷袭南京,我就杀得他大败亏输。”
施琅的一番话说得何楷无言相对,何楷讪笑道:“尊侯英勇,只盼你能言行一致。”
“施琅。”朱聿鐭喊道。
“卑职在。”
朱聿鐭道:“你明天抽个时间试一试,看看如果把虎蹲炮都架在小船上面,一旦开炮,后坐力会不会把小船掀翻。如果小船上也能打虎蹲炮,现在两个工匠营也都到了南京,我让他们把造好的虎蹲炮都给你,你全部装备在小船上,如果真有人敢从海路来偷袭南京,你就现在小船都埋伏在江边的芦苇荡里,利用江面窄,敌船大无法调头的优势,等敌军的船一到,你就从四面八方冲出去,所有的炮就打敌船的吃水线一下,这样就可以以小博大了。”
“好办法,卑职散会了就去!”施琅笑道:“没成想殿下对水战也颇有研究,竟然知道吃水线,只要打了吃水线,这船没有不沉的,厉害厉害。”
朱聿鐭这都是从西沙海战的纪录片里学来的。当然,这些他不可能告诉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