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一听说孔有德向桂林杀来了,立刻就觉得南宁待不住了,收拾行李就准备继续往西跑。
朱由榔领着自己的母后、皇后、妃子们和陈邦傅、马吉翔、吕大器等刚刚到了南宁西门,瞿式耜将朱由榔拦住,跪在朱由榔的面前道:“陛下,您不能再出狩了!”
瞿式耜是乌烟瘴气,浑浊不堪的永历朝中的一个另类,他既看不上陈邦傅、马吉翔的颐指气使,也看不上和“贼寇”余孽勾勾搭搭的堵胤锡,他要的是一个光明正大,“清一色”的大明王朝。
什么叫“清一色”?
就是由纯文人士大夫撑起来的大明王朝。
朱由榔骑在马上,指着瞿式耜喝道:“让开!”
瞿式耜跪在朱由榔的面前,痛哭流涕道:“陛下,陛下,我大明的土地虽大,却已然是无路可逃了!”瞿式耜的这个话里面还有一层意思没有明言:你作为明朝的皇帝总在跑,你准备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放肆!”马吉翔断喝一声:“瞿大人,你也是我大明的老臣了,如何敢对陛下如此无礼?什么叫逃?从古自今,征战杀伐之事便是有进有退,刘玄德还有携民渡江之举,今日陛下出狩,就是为了日后能够驱逐建虏,你如何能无端的诽谤陛下!”
马吉翔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名锦衣卫指挥使,在大明历史上是个有名人物,他之所以有名,一非文韬,二非武略,而是因为“拍马有术”
出于一种极端的恐惧,朱聿鐭觉得清军仿佛下一刻便要追上来一般,他冲着瞿式耜喊道:“瞿式耜还不退下!”
瞿式耜被马吉翔的一番话气得浑身颤抖,看着吕大器,流着泪道:“陛下,微臣愿去桂林阻挡建虏,请陛下留在南宁,为全军将士鼓舞士气。”
吕大器当然知道瞿式耜看着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希望自己能够劝说朱由榔留下来和建虏决一死战,但是,吕大器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劝说朱由榔留在南宁。吕大器抱定了多说无益,不如三缄其口。
陈邦傅道:“陛下还在我大明的土地上,去哪里不能鼓舞士气啊?难道非要留在南宁吗?”陈邦傅是富家弟子,有口才,善于逢迎,以贿赂中武科。
“来人!”马吉翔大喊一声:“将瞿式耜拉下去!”
两名锦衣卫走到瞿式耜的面前,二话不说,将瞿式耜拉到了一边,给朱由榔让出了一条路来。
朱由榔逃离南宁的第二天,瞿式耜毅然决然的北上桂林,准备在桂林城和孔有德的清军决一死战!
朱由榔在南宁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其实多尔衮的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在山西,在大同,在北京的家门口,发生了一件让多尔衮急得脚下生疮、嘴上起泡;食不甘味,寝不安席的大事。
清军驻守大同的守将姜瓖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反正,大同的城头竖起了明朝的旗帜。
这真的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啊。
多尔衮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从武昌发出他摄政王的将令,命令阿济格立刻调兵遣将围剿姜瓖,同时他自己也立刻领着济尔哈朗从武昌出发,赶往太原,协调平叛事宜。多尔衮太清楚了,要是整个山西都反了,那他们满清就只有重新滚回关外的结果了。
现在,朱由榔忙着逃难,多尔衮忙着平叛,朱聿鐭获得了他自从穿越以来前所未有的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