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坐,”朱聿鐭从正屋中出来,冲着康沛宁挥了挥手,笑容可掬的对苏观生道:“宇霖,坐着说话。”
康沛宁急忙出了院子,将院门关好。
“殿下……这……”苏观生已经彻底的蒙圈了。
“什么这呀那的,来,咱们坐下喝酒,一面喝一面聊,我正有一些天下大事要向先生请教。”
“卑职不敢。”苏观生兀自站而不坐:“殿下有何吩咐,只管下令。”
朱聿鐭道:“宇霖啊,我今天没有称呼你苏大人,而是表字,那就是朋友相交,坐下说话。”
苏观生坐下以后,朱聿鐭给苏观生斟满了一杯酒水,道:“宇霖啊,你是我大明的重臣,依你之见,我大明如何才能中兴啊?”
苏观生听了朱聿鐭的话,心中越发的纳罕了:“唐王殿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回禀殿下,如今我大明光复南京,天下臣民盼我大明王师若大旱之望云霓也,只要我大明新军能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牢牢的掌控住长江水道,无论是安庆还是九江,就算是武昌,也不过是我大明嘴边之食尔。”
朱聿鐭道:“你说到水师,我倒想起了施琅,也不知吉安失守以后,他去了哪里。”
苏观生道:“以施琅将军之水战韬略,吉安失守之后,他既有可能走赣江北上,进入长江来与殿下主力会师,如今国勋将军正在攻打安庆,正好从下游配合施琅将军从赣江进入长江,殿下不必忧心。”
朱聿鐭道:“那就借先生的吉言吧。来,咱们干一杯。”说着,朱聿鐭端起酒杯,和苏观生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苏观生满怀心思的将杯中酒也饮尽。
“宇霖啊,你从福建一路跟着我进了赣州,如今又来了南京,着实的不容易,我今天有一份厚礼要送给你,还望你不要嫌弃。”
苏观生一脸茫然,却又不敢问是什么厚礼,只是拱手道:“卑职愧不敢当。”
其实,此时苏观生心中只是惦记着梦琪,那还在乎什么厚礼不厚礼?
“敢不敢当,你见了再说。”说着,朱聿鐭拍了两下手。“啪啪……”
这时,只见徐元珊扶着一个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女子从正屋里出来,因为没有顶着红盖头,苏观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梦琪……
“殿下……”苏观生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无法言表。
“宇霖先生,希望你能好自珍惜,”朱聿鐭站起身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再这里耽误你的时日了,只是你的年纪也不轻了,该悠着点的时候还是要悠着点,身子是咱们中兴大明的本钱啊。”
苏观生一把跪在朱聿鐭的面前,梦琪也跟着跪下。苏观生磕头道:“微臣一定效忠殿下,效忠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聿鐭道:“好了好了,起来吧,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珊珊,咱们先走吧。”说罢,朱聿鐭拉着徐元珊的手,往院子外面去。忽然,朱聿鐭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道:“宇霖啊,这座小院暂时就你先住着,算我送你和梦琪姑娘的新婚之礼,等日后有了大的院子再换,我再给你调配一些亲兵,院子的门前屋后要有人站岗,以免建虏的细作破坏。”
苏观生现在只恨不得将自己的这条命送给朱聿鐭都好,道:“微臣叩谢殿下大恩。”
“不要自称微臣,我还没有称帝。”
“卑职遵命。”苏观生赶忙改口。
苏观生和梦琪还要送朱聿鐭、徐元珊,朱聿鐭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院子里生活的物什家私一应俱全,至于小丫鬟,就这几天,苏夫人自己选也可以,让苏大人选也可以,这就随你们夫妻自己的了。”
梦琪毕恭毕敬的道:“奴家多谢唐王殿下的大恩大德。”
“好了好了,感恩戴德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进去忙你们自己的吧。”朱聿鐭摆了摆手,领着徐元珊、石虎头和康沛宁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