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映真沉思良久道:“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你在这边要注意安全,闯军虽然号称义军,但是里面心黑手狠的狗东西也不少,你万万不可大意,万万不可只想着拉拢他们而一味的退让,但凡察觉有什么不妙的地方,要么先下手为强,要么立刻逃走,谁也不要管,谁也不要顾……”说到这里,龙映真忽然将朱聿鐭抱住,在朱聿鐭的嘴巴上亲了一下道:“我等着你回家,我等着给你生儿子,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知道吗?”
朱聿鐭也抱着龙映真道:“你放心,我自己知道的。如果吉安有失,你就退往赣州,我无论能不能收拢闯军的残部,和他们的会晤结束之后,我立刻率领在永新的三千义勇军去赣州见你。”
忽然,龙映真猛得一把将朱聿鐭推开:“好了,卿卿我我也够了,我现在就写书信就用章,我现在立刻就走。”
当夜,龙映真骑着快马,在四名兵士的护卫下,披星戴月,投赣州方向而去。
次日晌午时分,在昌水南岸等候了一个多时辰的朱聿鐭看见一支约莫三百多人的马队出现在了北岸。
朱聿鐭知道,闯军的人马到了。
北岸马队中两名将军服色的人物从马背上下来,冲着南岸拱手。
朱聿鐭也拱手还礼后冲着昌水中间的大船做了个手势,示意上船,然后他领着石虎头首先登上了南岸的小船,由船夫驾驭着往大船而去。
北岸两名下马的将军也跳上了小船,小船缓缓离岸,向昌水中间的大船靠去。
两艘小船几乎是同时靠上大船,朱聿鐭、石虎头和两名闯军将领同时跃进了大船。
闯军将领中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皮肤微黑,相貌慈善的将军问道:“你就是唐王朱聿鐭吗?”
“正是。”
“这位是?”那将军看着朱聿鐭身后的石虎头问朱聿鐭道。
“这位是我的亲兵石虎头。”朱聿鐭问道:“敢问将军的尊姓大名?”
“在下大顺泽侯提督诸营权将军田见秀。”那将军将手一让,指着同来的面皮白皙的将军道:“这位是大顺左营制将军刘芳亮。”
“久仰。”朱聿鐭拱手道:“请坐。”
刘芳亮从上到下也打量了一番朱聿鐭道:“曹千总说唐王是个心胸豁达之人,是愿意与我们大顺军联合起来一起抗击建虏的,我只问一句,你这位唐王是真心和我们联合还是和那个狗屁的何部堂一样,只是为了分化瓦解我们大顺军。”
朱聿鐭正色道:“刘将军,虽然我大明崇祯皇帝是被贵军逼迫所自尽,但是无论是贵军,还是我军,我们都是汉人,建虏是女真余孽,山海关之战,贵军败绩,退出北京,后又退西安,如今又到了这里,甚至贵军的大顺皇帝李自成将军也没了踪迹,并且建虏放言,我们汉人‘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所以建虏才是你我,乃至天下汉人共同的敌人。现在,无论是贵军,还是我军,仅仅凭借一军之力都恐怕难以和建虏抗衡,所以,如今联合对敌,是我们汉人现在唯一的出路。”
朱聿鐭称李自成为“大顺皇帝李自成将军”这是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称呼。
朱聿鐭当然是知道李自成已经在九宫山被人给杀了,但是如果他现在说出实情,只怕田见秀和刘芳亮不信,说不准还会闹出别的什么事端来,所以他只说李自成失踪,而不说李自成被杀。
田见秀道:“既然唐王这般说了,那咱们就开门见山,说说联合的条件吧。”
朱聿鐭道:“既然是联合,那首先就必须统一旗帜,统一号令,统一指挥。”
刘芳亮问道:“以何旗帜统一?”
“当然是我大明的旗帜。”朱聿鐭回答得好不犹豫,斩钉截铁。
刘芳亮冷冷一笑:“大明已经亡于我大顺之手,恐怕无人再愿意归顺大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