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我为中心,凭藉学习到的知识来揣度他人的想法,并以此维持着私y与道德之间的平衡——除了卑劣之人与圣人之外,大多数人类都是秉持着这种态度生存下去的。
由於受到视野限制,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只能以自己的角度看待其他人,想要客观的观察自己几乎不可能做到。
但如果存在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呢?
羽齐站在C场的观众席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另一个「羽齐」的行动。
尽管羽齐个人认为提前阻止傀儡的行动十分重要,但按照空学姐的说法,这种看起来明显不合常理的事情往往都是陷阱,需要小心谨慎的收集情报後再决定如何行动。
——问题就在於,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还能安稳的在学校生活吗,该不会一踏出寝室就被围殴吧?
如果仅仅只是找nV生搭讪或许羽齐根本就不会把这当成一回事,但其他种种恶行确实在稳步消耗着羽齐作为一名大学生赖以生存的「名誉」。
在食堂打饭Ha队,在浴池洗澡的时候盗刷别人的校园卡,跑到教室之中抢走教授的假发——尽管和盗窃试卷b起来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但诸如此类的恶行将会渐渐累积,最终影响到所有人对「羽齐」这一身份的厌恶。
按照空学姐的某位朋友对论坛网站的统计,羽齐的这具傀儡所造成的种种小SaO乱已经有人发帖斥责,最终被人追查到具T身份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别那麽焦虑嘛年轻人,和学姐我的丰功伟业相b,你的替身先生所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小孩子把戏,想要把W名洗净简直b洗乾净社团画室的颜料盘还简单。」
空学姐拍了拍羽齐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抓着开始缓缓融化的霜淇淋不放。
当然,霜淇淋依旧是羽齐掏的钱。
「呀哈,果然说到冬天就是霜淇淋了呢,毕竟其他季节的霜淇淋都融化的太快了,吃起来总有种压迫感。」
舌头T1aN了T1aN华夫饼边沿即将滴落的N油,空学姐拽着羽齐的一角,沿着C场观众席旁的台阶一级一级的向下迈进。
C场的人并不多,正在举行由材料学院和车辆工程学院之间的足球友谊赛——虽然说是友谊赛,但偶尔也会出现因为对胜负过於执着而变成双方互骂的尴尬状况,所以模拟草地上的球员们看起来个个都是一副神经紧张的样子。
即使输了也所谓,但导致队伍落败的球员将会承受斥责,由於面子问题等原因而形成的压力平等而又均匀的覆盖在所有球员头顶,使得他们几乎难以察觉场外的情况。
说到底这只不过是班级之间的友谊赛,甚至就连裁判也只不过是从两个学院之中各选出了一位大家都能接受的学生来当,可以说是相当不正规。
而在这原本就不正规的b赛之中Ha入一些混乱的元素,就可以十分轻易地将这场b赛彻底变成互相指责的是非之地。
b如说,在一方球员突破防守即将S门的瞬间吹响口哨。
「看起来真是g劲满满啊,你确定他最近没受到什麽刺激?为什麽变得那麽缺德……」
空学姐和羽齐一路跟踪着傀儡,几乎见证了对方所做的每一件缺德事,也因此而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
从空学姐的角度来看,自己这个学弟的替身在短短一夜之间人格发生了重大改变,这完全不符合人类情感与价值观的发展规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原本一直绷紧的理智突然断线——简言之,有点像是在发疯,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宣泄自己平日里隐藏起来的诸多yUNg,就像是空学姐自己刚刚在超市之中买了一大堆可能一个月都吃不完的薯片一样。
但由此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在这种完全不思考行为合理X与之後产生後果的状态下,为什麽会刻意在深夜做出了具有完整计画的盗窃试卷的行动呢?
冷静与狂躁,两种完全不相容的特质简直就像是被y塞进了那位替身的脑袋,空学姐甚至有些怀疑那究竟还能不能算是个正常人。
而对於羽齐来说,凭藉着这大半天休息所回复的灵力,强行控制傀儡令其停止行动本应该不费吹灰之力,然而原本应当时刻连接羽齐与傀儡的术法不知从何时起便已经失去了强制效力,能够用於C控傀儡做出种种动作的丝线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绷断。
有人Ha手g预——尽管C纵傀儡的羽齐实际上并不JiNg通此类术法,但他也知道此术绝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自行崩溃,只有实力足够强大的修行者才能在他毫察觉的情况下对傀儡T内的术法动手脚。
疑问归疑问,羽齐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傀儡就这样叼着口哨随时准备破坏球赛——就像他之前也试图阻止自己的傀儡在教室中抢走教授的假发一样。
「虽然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但还是再说一次b较好……尽管你的变装已经相当完美,但难保幕後主使不会认出你来,说到底这些行为都不过是为了引你现身,要尽可能的避免与你的替身直接接触。」
——说起来,学姐替我去把他痛揍一顿绑走不就好了,为什麽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羽齐和空学姐慢慢的在观众席之间移动着,小心翼翼的渐渐接近傀儡,试图用空学姐手上的N油霜淇淋破坏掉傀儡假装吹哨影响b赛进程的计画。
「吼哦?小学弟的计画还挺大胆的嘛,在学校里绑架学生?真亏你想的出来,这里可是有五个国家级实验室,教授丢了张草稿纸都能直接找特警来调查诶,你想在光天化日之下从整个城市中最安全的几个地方之一绑架一名看起来十分辜的学生?」
空学姐伸手扶正了身旁观众刻意反戴的帽子,手上的霜淇淋已经做好了随时丢出去的准备。
——学姐那麽神通广大,想必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种事?
羽齐虽然借助灵符这样吹捧着空学姐,但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番话——明明都有办法长时间跟踪自己,怎麽反过来对付傀儡的时候就畏首畏尾了呢?
虽然想是这麽想的,但羽齐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一是因为他确实觉得空学姐的谨慎并非毫道理,扰乱傀儡术法的修行者目的多半就是为了x1引傀儡的主人亲自现身,二则是随意吐槽空学姐所带来的後果实在是太恐怖了。
「算你会说话,勉强原谅你提出这麽莽撞的建议啦!」
空学姐又T1aN了一口霜淇淋球,原本由三个球形霜淇淋组成的高塔现在只剩下了最下方的那一个——抹茶味,从空学姐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确实十分讨厌这个口味。
即使再怎麽讨厌这个口味,羽齐也依旧觉得把它用於之後的计画实在是有些浪费。
尽管空学姐在社团里以X格奇特而着称,但说到底大学nV生T1aN过的霜淇淋或许真的能够在学校论坛网站上卖出一个好价钱——毕竟就连学姐们用过的凉席被褥都可以卖到断货,区区一个霜淇淋应该也不算什麽。
「要上了哦?」
——赶快结束吧,如此认真的来做这种事情感觉好傻……
空学姐假装在迈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而羽齐则伸出手拉住她,手中的霜淇淋因为惯X作用而「恰好」击中傀儡手上的口哨——把先前做过的风速、气温以及人群拥挤度计算全部忽略,空学姐所制定的计画大致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嘶!」
空学姐假意摔倒的瞬间倒x1了一口凉气,原本应该小幅度摇晃的身T直直的扑向了下方的观众。尽管这和原定计划有着较大的出入,但羽齐还是果断的伸出手扶住了空学姐的肩膀。
而後袭来的是颇为熟悉的酸痛感,羽齐很清楚这个状态下自己的手腕已经法如自己所愿自由活动——除非扣住他手腕的那个人松手。
被抛到空中霜淇淋旋转着下落,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傀儡手中的口哨,而空学姐和羽齐也并没有如计画预定的那样迅速离开现场,而是以一种颇为奇妙的方式展开了对峙。
「不是说了不要碰我吗!」
对来自身後的袭击极为警觉的空学姐在意识间迅速完成了反制动作,而当她意识到因为自己的疏漏而导致事态已经大幅度偏离计画的瞬间,临时构思出的备选方案便已经正式启用。
——嗯?哦……那个,你听我解释啊!
羽齐的反应慢了半拍,一是因为他刚刚正惊讶於运动神经极烂的空学姐居然能如此熟练地做出擒拿动作,二则是因为想要弄明白空学姐对他挤眉弄眼试图传达的情报实在是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
情急之下,羽齐只好用师父收藏的那些恋Ai题材漫画中常见的台词来作为回应。
效果并不拔群,甚至有些尴尬。
空学姐似乎是被羽齐脱口而出的烂俗台词说愣了,细细的眉毛微微上挑,一脸「你是从上世纪电视剧中穿越过来的人吗」的表情。
人在本能的驱使下会说出自己最熟悉的台词,而羽齐说出来的台词虽然确实已经被各类文学作品用烂了,但归根结底是因为这句话用在这种场合毫违和感,而周围的观众也确实没太在意这对「情侣」之间的争吵。
「我不管,反正b起我来你更喜欢那个整天跟在你身边的学妹吧。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渣男!」
——我和她之间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啊!
「明明都已经住在一起了,还说什麽不是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