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的就是这个，这有什麽好支支吾吾的，有话直说才是最有效率的方式。」时雨的语气虽然缓和，而且是一种轻描淡写的态度，但是表情还是出卖了她在生气的事实，似乎对自己的气量被低估很不满意，作为一个企业主，怎麽可能没有这点容人之量，秘书会这麽想自己自己就有一些失败了。

「我只是觉得，季总你和苏薇向来不和，所以担心在你面前说苏薇的好话，可能会受到一些迁怒，如果只有我受到迁怒的话那还好，要是提到苏薇的同事都受到牵连的话，我会觉得自己罪过很大的。」既然时雨喜欢有话直说的G0通方式，秘书自然就不用再想着委婉。

「我和苏薇的确是有一些私人恩怨，我们两个不和也是事实，可是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这麽多年，她有些能力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一些同事觉得她不在不习惯，这是正常的，毕竟人非草木，可是为什麽你们只知道我和她不和，却忘记了，她根本就是我招进来的呢？」时雨没有理由去要一个能的员工。

「季总真是眼光独到，我实在是佩服。」秘书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好开始拍马了，她在季氏工作的时间不长，经验不够老到，还是希望自己在季氏存活的时间能尽可能长一些的。

「别跟我说这些虚的客套话，别人可能会喜欢，可我觉得工作的时间就应该好好地讲工作，别的事你可以在午休或者是其它时间和我说，拍马只是一种对於工作时间的浪费。」季时雨在想，最近公司的hr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怎麽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如此畏首畏尾的秘书，一点都不g练，她很不满意。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秘书实话实说，她今天才刚当上季时雨的秘书，很不适应，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该留在这个办公室还是该出去，非常苦恼，可是如果开口问季时雨自己该怎麽办的话又觉得十分失礼，所以才会尴尬而惶恐地留在季时雨的办公室里。

「不知道说什麽的话可以不说话。」季时雨没有注意到秘书脸上的表情，「不过既然没有话说的话你可以出去了。」季时雨担心和这种没谱的新人在一块待久了的话，自己也会变得没谱起来，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受到感染。

但是秘书没有走，还是留在时雨的办公室内，但是并不像没有听到季时雨的话的样子，她非常纠结。

「怎麽了？有什麽问题吗？」季时雨觉得秘书会留在自己办公室内，恐怕并不简单，但是想想自己之前对一个新人用的语气好像有点重了，觉得对方有可能是被自己吓傻的，於是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我知道你是新人，没有什麽经验，但我还是愿意包容你的，有什麽问题不妨直接跟我说。」

「我在外面没有座位。」所以秘书才会特别纠结，因为虽然觉得季总办公室里面没有自己的位置，可是外面依然没有自己的位置，所适从。

「这样啊。」时雨稍微猜测了一下，大概是人事觉得秘书和自己在一间办公室里面效率会b较高，「公司应该还有多余的椅子吧，你去外面找一把椅子进来，就坐在我对面好了，我还觉得奇怪，哪有人会喜欢一直站着的，既然你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那我给你指明了道路，你应该不会再迷茫了吧。」

可是秘书看起来好像更紧张了一些：「坐在季总对面，我觉得有点害怕。」秘书应该是很内向的X格。

「怕什麽，我又不会吃了你，我知道，可能我以前对苏薇没有给过好脸sE，没说过几句好话，不过这都是因为我和之她间存在的私怨，你和我有没有私怨你怕什麽？放轻松，不用紧张，就在那边坐好就行了，不需要太拘谨的。」季时雨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位置。

「从前上学的时候，我都很怕坐第一排的位置的。」怕坐第一排的基本都不是什麽坏学生，应该是那种很乖但胆子很小而且容易紧张的学生。

「我懂了，我们公司hr你进来只是因为你成绩好吧，胆小怕事的X格嘛，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我之前也有几任秘书，我都没有让她们留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她们在外面也都有自己的位置，可能是hr觉得她们更能跟别人Ga0好人际关系。」把这个秘书在自己办公室里虽然也有压力，但是要接触的人就少了。

说到人际关系这个词，秘书果然显得更加紧张了：「我确实挺怕人多的地方的，而且不擅长与别人交流，还有总是会有一些很不一样的意见，我担心我说出来会引起别人的反对，所以觉得还不如不说，长此以往就越来越内向了。」秘书可能是觉得季时雨能让自己信得过，所以在她面前放松了一点。

「你的感受我多少能知道一点。」季时雨虽然不是那种内向到恐惧与人交流的nV生，但是也与外向完全沾不上边，而且她很讨厌酒会之上觥筹交之时还要保持职业假笑，她觉得那很虚伪很辛苦，「不过，你现在做的这个是文职工作，应该没有太多这方面的困扰的，我只能说你加油吧。」

因为季时雨给自己加油打气了，秘书一下子就觉得季总是个很好接触的人。

时雨好像有点明白hr的苦心了，因为自己之前一直沉浸在丧夫之痛中，可能对所有同事的态度都生y了一些，看到一个新人，一开始是觉得不满，但是发现自己还能关切她一点，也许，是自己的母X还未完全消退，可能自己都还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温柔一些的人。

过了两个小时，季时雨突然觉得自己需要放松一下了。

「现在事情不多，你去帮我泡杯咖啡吧。」既然是自己的秘书，帮自己泡咖啡应该是职责之内的举手之劳。

然而秘书对於这一简单挑战竟然开始抓耳饶腮，看起来就像是有问题却不敢提问的样子，那副样子看着都让别人替她着急。

「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自己去的。」季时雨是那种只要员工能按合同纸面上写的职责内容完成工作的人，所以她觉得泡咖啡这种小事，不一定要让秘书去做，而且有可能秘书的合同上没有写泡咖啡这项工作，自己起身还能活动活动筋骨，换换心情什麽的。

秘书一听季时雨要亲力亲为，就更觉得惶恐得不行，又犹豫了一下，终於问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这种事怎麽好劳您亲自C劳的，我是不明白您要的是那种纯黑的不加糖不加N的咖啡，还是说要加糖加N，还有是要拿铁还是卡布基诺什麽的？」秘书是担心自己拿不出让季总满意的答卷。

季时雨顿时满头黑线，谁需要她脑补这麽多了：「是个咖啡就行了，不用分得这麽细的。」说起来季时雨完全喝不出来各种咖啡之间有什麽区别，除了摩卡是特别甜的那种以外，她喝咖啡只是单纯地想休息一小会儿。

秘书听到是个咖啡就行的要求，又觉得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把一切都Ga0得有点砸，更加羞愧了，於是赶紧走出门去，希望如果能够早一点完成这个任务，也就算弥补了刚刚的乌龙了。

「对了，我喝的咖啡要加糖加N的那种，黑咖啡我觉得还是太重口了一些。」季时雨在秘书快要离开的时候特地交待了一下。

然而咱们的秘书同学实在是太过於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季总後面交待的内容，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就好了，到了取咖啡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清楚季总要的是什麽状况的咖啡，不过季总说了，是个咖啡就好，那黑咖啡格调那麽高，应该挺符合她的身份的吧。

秘书先是给季时雨Ga0了一杯黑咖啡，然後又给自己来了一杯加糖加N的咖啡，然後把两杯咖啡都带回了季时雨的办公室。

季时雨一看桌上有两杯咖啡，就知道这个秘书是想和自己对饮了：「对了，我刚刚看你走得急，有没有听到我交代你的那一句要加糖加N的呀？黑咖啡口味太重，我可喝不来。」季时雨看着桌上这两杯咖啡，一杯是黑sE，一杯是棕sE，就觉得黑sE的一定和自个儿关。

「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不过我给我自己打的这一杯是加糖加N的，所以季总喝这杯好了。」然而秘书看着黑咖的眼神有一点迷离，她为什麽要给自己施以这样的酷刑，也未免过於可怕了吧，但是现在自己要是想去加糖加N的话，算不算擅离职守，会不会丢了工作呀？作为新人，秘书很惶恐，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