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到安德镇了，狼叔你要走了吗？”跟着格雷做完晚间的修炼，杰诺开口问道。

“是啊，你的艾姐姐和老詹估计不让我再跟着车队了。”格雷大笑道，“不过也好，我一人也自在点，继续逛一逛罗兰帝国，我不在，你可要好生修炼，下次再见时可不能像现在这样，柔弱的像是狐族的妹子。”

“艾姐姐可是明事理的，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到帝都去吧，据说帝都有不少兽族人。”

“不了，不了，我还是一个人边走边逛吧，等哪天我逛到你们罗兰的帝都了，再去寻你，希望你在长青学院混出点名头，否则到时我问起你的名字，没人知道，岂不尴尬？哈哈哈。”

“遵命，徒弟绝不给师傅丢人。不只是长青学院，徒弟将来要把名头传到红月城去，让你回到兽族也能听到徒弟的事迹。”

离别狂语，些许寄愿，师徒二人都不是常人，虽然相交不过十日，但相知胜过十载。

第二天，厨娘菲菲起的很早，比往常更早，因为她要多做一些食物给格雷打包带上，葱油饼，这种又咸又油的面饼是格雷的最爱。

靠在熟悉的车厢上吃完最后的早餐，格雷拍了拍杰诺的肩膀，“那就到这里吧，我走了。以后再见。”

说完不等杰诺回应，格雷几个纵跃便已是数十米开外了。

“路上小心啊，师父~，别再一个人倒在雪地里了~”

杰诺看到格雷抬起手挥了挥，又是几个纵跃，便再也看不到影子了。

当狼叔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杰诺突然有了一些落寞，这是之前的离别所没有的，他从未意识到十几天的相处是如此之快，白骥过隙，旷野上的白雪好像还是初见时的早晨。

“那个狼人走了？”艾丽娅揭开车帘，坐在到杰瑞旁边。“这些天你一直跟着他学斗气，都忘了姐姐我了。”

“嗯，一早便走了，还让我再谢谢你呢。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结识人类以外的种族，感觉不。”杰诺迎着晨光笑了起来。“哈，我这句话是不是有点种族偏见啊。好像其他种族很可怕似的。”

“他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友善的兽人。像是个绅士，而且比我见过的那些人类贵族还要绅士。”

绅士？哈哈，听到艾丽娅的评价，杰诺笑的很开心。

按照车队的速度，到下一个城镇—安德镇，是在下午的时候，也许是中午？艾丽娅也不太确定。

“在安德镇也要演出吗？”杰诺问道。

“不用，在镇上修整一下，采购一些补给，也就一天吧，明天继续走。”

杰诺又回到了车队最后的那辆车厢，站在????????????外面拍打几下身上的落雪，杰诺钻进了车厢，车厢里的三位女生都在冥想，这是魔法师每天的必修课。

“狼叔师父走了？”最先回神的安琪儿问道，几人都顺着杰诺的习惯，把格雷叫做狼叔。

“嗯。”

“之后的修行就只靠你自己了，我听说斗气主要靠强身得来，所以每破境的一个阶段，便会表现到外在的精气神上，像你如今的气质已与往昔大不相同。”

“是吗？我只觉得每天起来身体都很轻松，不过狼叔教我的时候，也没说过斗气还分什么境界？”

“确实感觉不一样，更有力量了。”叶莲也说道。

“是这样吗？”杰诺抬起手，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渐渐积攒起来的气，突然对力量有了些明悟。

往常只觉魔法斗气和科技一样，给人便利，是文明的进步。但如今才深切体会到它们的不同，异界里的普通民众与身居高位者的差距是不可扭转的。因为地位的高低只取决于修为，而修为关于努力，更取决于天赋。

当个人的力量大到一定程度，杀死一位普通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时他还会将自己看做“人”吗？

突然之间，杰诺有了一丝丝畏惧，畏惧自己昨天还对斗气那样痴迷，“血肉之躯，一餐不过一饭，为何就能在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