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诺的理解中,音乐就是人能感知的有节律的振动。乐器便是产生这种振动的工具。这是物理规则决定的,让人欣慰的是,在这个魔法世界,这种物理规则依然存在。
从乐器的构造来看,这里与地球差别不大,引起振动的方式非是弦、管或是鼓。乐器之王,钢琴,也与地球上的构造差别不大,是弦乐器的集大成之作,论怎样的文明历程,人类对音乐的领悟殊途同归。
“我已经十五岁了,依然没有觉醒什么魔法的天赋,我一直认为魔法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但并不意味着没了魔法就一事成。”杰诺盯着艾克的眼睛说,“你爷爷看出了你的迷茫,所以让你跟着艾丽娅出来巡演,希望你能从旅途中学到能启迪你的东西。那么这次巡演已经踏上归途,你学到什么了吗?”
艾克沉默了,车厢里突然变得沉闷起来,车轱辘晃晃悠悠地转着,杰诺隐约听到了别的车厢传来断断续续练琴的声音。
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艾克的回答伴着车窗透出的旋律娓娓而出,现成的bg让谈话的气氛有了一些经过艺术渲染过的奈。“我遇见了一些同样没有音系天赋的表演者或是音乐老师,他们的演奏在当地的乡亲间很受欢迎,但我能听出来,他们很多弹得并不如我,更不用说团里的专业乐师,或是我的师兄弟们了。”
“我也许可以坚持我的梦想,但最多只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演奏者,却法会有爷爷那样的成就。难道这就是爷爷想让感悟到的吗?”
“我不适合音乐,是啊,这种念头只有让我自己领悟才能说服我啊。”艾克像是突然明白了爷爷的用意,还有姑姑让杰诺来到这里的原因。
或许是这样。杰诺确实是受艾丽娅的委托而来的,艾丽娅不想让自己的侄子一直陷在苦恼之中,“他是个敏感的孩子,音乐并不是唯一的路,也许,学会放下才能看到更多的美好。”
但是啊,学会放下之后就很难再领悟坚持了,更何况,这还远远没有到必须放下的程度。
“不,你了,如果你有音系魔法天赋,你爷爷肯定能保证你成为甚至超越他自己,因为他肯定对你倾囊相授。”杰诺随手打开了车窗,不仅让传来的琴声更清晰了,还有些许微风和鸟鸣。“但是你没有,所以你爷爷也不知道你最终会是何成就,因为这是你的路,和你爷爷不同。”
“你真正的想法呢?你不是热爱音乐吗?你现在衣食忧,可以尽情选择自己的路,让你自己安心即可。”
“我自己的路吗?”艾克喃喃自语,“皇帝也不能让母鸡去打鸣,我的路真的可以吗?”
“艾克,音乐本身就拥有魔力,而不是你有魔力才可以演奏音乐。”说着杰诺走到了琴边,穿越给了杰诺惊人的记忆力,即使很少练习,他依然演奏了那支名曲,命运交响曲第一乐章。
那种感人至深、撕心裂肺的悲怆,不由得让艾克沉浸其中,但弹至最后的高潮,杰诺却突然停下,,让乐曲戛然而止。艾克也突然惊醒,心中因为乐曲的压抑窝了一把火。
“这个曲子叫做《命运,是一位不懂魔法的聋子写的,但每一位听过它的人都能感到曲子中的那种力量,我想这种力量正是你需要的魔力。”
同样从“命运”中惊醒的还有很多人,剧团里最年长的演奏家,莫里克,望着窗外怅然若失,而最年少的杂役,小劳尔,已经在埋首呜咽。
曾几何时,杰诺就已经在小学的课文上知道了贝多芬的“命运”,但从未真正听过这首曲子,直到高中才偶然点开一个视频,一开篇,古典音乐的最强四连音,就一下子震撼了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