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夜未央追上叶辰。

“怎么？难受了？”

看起来有些憨傻少年吭哧半天，嘟囔句：“有点。”

只见模样颇为俊俏，甚至带着些许妖邪的少年挥动着粉红大袖，快走几步，与叶辰面对面，倒退而行。“试着说说看。”

此时的夜未央心情大好，不单单叶辰出宗门，自己有机会跟在后面捡漏。

记忆里，合欢宗于叶辰入宗没多久后，发生了惊天巨变，没过多久，就被灭了门，甚至都没赶上冰晶雪莲出世。

他怀疑，那场巨变和叶辰脱不了关系。把叶辰支走，就像蝗虫躲避秋冬，等危机再度来袭，可能就是第二年了。

这是九百年阅历总结出的经验，命运之事，很难改变，但不是没有法子，只能推波助澜，寻一线之机。

“阻止这场巨变，哪怕一年也好，这会给我争取到更多的发育时间，更多布局的机会，谋取冰晶雪莲。”

其次，他还在在谋划进入聚灵殿的机会。如果没记，叶辰之所以能崛起，和聚灵殿有很大关系。

聚灵殿乃是合欢宗的重地，宗门底蕴全在那。即便是内门弟子，甚至是长老嫡传，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进去挑件法宝。

要么以物换物，用同等价值的法宝交换。要么对宗门做出很大的贡献。

“想不明白她们为何那般作贱自己。”叶辰开口道。

“害，我当是什么事。还有别的事吗？”夜未央丝毫不把这个问题当回事，不免又问。

“暂时还没有。”

夜未央嗯了一声，思索片刻，试图用叶辰能够理解的话，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为了活下去，为了更美好的明天活下去。”

“为了生活好一些，就可以不要尊严吗？”叶辰十分认真的问。

“小辰，如果，你舍弃尊严，可以报仇，你愿意吗？认真回答我。想好了再说。”

回想起自己跪在静心殿的模样，叶辰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

“这不就得了，你和那些姑娘想法是同样的，为了目的，可以放弃一切。外乎，你们所求的东西不同，但行动是一致，谁也不比谁高尚。”

听到夜未央如此说，叶辰有些不愿意，“我是因为还没有能力复仇。而她们可以通过努力获得，却甘心出卖肉体，这不同。”

“你啊！还是年纪太小，什么事都太想当然。每个人的资质，气运皆有不同。如果她们这辈子都没办法踏上修行路呢？注定是凡人，注定寂寂名。”

其实，夜未央还有几句话，想说，但没说出口，只是在心底默默嘀咕。

“就像你，气运冲天，如磅礴江河，天材地宝捡到手软。资质逆天，百年罕有，不到五十年，便是元婴境。”

“就像我，气运如八面透风的陋室，还他娘的天天招贼，哪怕芝麻大点的机缘都留不住。至于资质，更别提，用了将近三百年，才堪堪跻身三境武夫，和你怎么比？”

“我不这么认为，即使没办法踏上修行路，也可以通过双手获得一切。”

夜未央微微摇头，天道为何垂青这种憨批，根本看不透合欢宗收拢弟子的恶毒之处。

只见他转过身，夕阳洒在他粉红道袍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生在世，不是看你能拥有什么，而是要看，你能放弃什么。”

“有些路，注定法回头！”

“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们都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就比如，我讨厌那帮女人，但是为了让你明白，男人在没有实力之前，不要惦记女人，根本不值当，我只能牺牲自己了。”

忽然间，少年一甩大袍，对着山林，对着天空朗声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踏足山巅，让天下修士皆知，天下有我夜未央，天下快哉，我亦快哉。”

看着洒脱这般，宛若神仙下凡的夜未央，叶辰没来由的有些自卑。顿了顿后，遗憾道：“现在又有新问题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未央哥这般洒脱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