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司委委屈屈地,吧哒吧哒去换新床单了。佘应时的家空旷冷清,面积很大却没有多少家具,装修也是极简风,能看出一些不太重的独居痕迹,他应该不常回家。秦司趁着拿床单的机会,小心翼翼又偷偷摸摸地飞速瞄了柜子里的衣服,随后有些安心了一般松了口气。
他一觉睡醒成了金刚芭比吗?一头就能把佘应时撞得后退?要知道佘应时可是能一只手把睡懒觉的他从床上拽起来!
佘应时偏头瞄了他一眼,散漫地答道:“不知道,快了吧。忍着。”
“佘、佘老师你坐啊!”一句好猛从嘴里秃噜了出来,秦司慌忙开始补救。所幸佘应时应该是习惯了白痴美人的人设(秦司:我不是!),靠着椅背开始处理工作,他使唤着美人:“给我拿根烟来。”
“佘老师你、”是不是屁股疼啊?
倒不是别的,就是秦司在今天起床洗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他似乎听说过佘应时结过婚然后离了的传言,真真假假,他当时并不在意。但现在也容不得他不在意,所以在发现佘应时的家中并没有女主人的痕迹之时,终归还是虚惊一场,定下心不少。
床单倒是小事,佘应时沉默了一会,到底把就在嘴边的“你今晚还住这儿?”咽了回去,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缓缓地张开了眼,睁着一双死鱼眼,放弃一般地说道:“有新的床单,在最上面的柜子里。”
佘应时:“......”
秦司兴冲冲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佘应时垂着眼警告似的盯着他,凶得和以前如出一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反问。
“有没有换洗的床单啊?没有的话就要出去买了,不然今晚就没法睡觉了。”
秦司就屁颠屁颠地去了,还亲手给他点上了烟,又拖着椅子
洗净的,散发着怡人清香的衣服塞进去烘干机之后,才回到主卧去取被弄脏的床单被套等等。佘应时不在卧室里了,倒是浴室里发出若有若的水声,秦司先将床单被套放进了洗衣机里清洗,连枕头和薄被都拿出去晒了,这才去浴室里找佘应时。
“好吧......”
他敲了敲门,问着“佘老师我能进来吗?”,得到了佘应时的回复便打开了门,浴室内温度有些高,水雾缭绕,“咦,佘老师在泡澡吗?”
坐到他旁边,软乎乎地靠着他的肩膀,捧着脸甜蜜蜜地说道:“佘老师,我们今天拍照吗?”
佘应时:“......不拍。”
昨晚秦司的脑袋坏了,但他没有,年轻人一脸纯良说出的“拍一次照上一次床”这种话,他也不至于一晚上就能把这当作过眼云烟抛之脑后。佘应时沉默地手指轻点着桌面,不得不说秦司这不知是不是有心的话语说得相当巧妙,抛下了一个不得了的诱饵。
秦司依旧捧着脸点点头,并不在意的样子,话题似乎就此略过了,他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问出口:“佘老师现在是单身吧?”
“离婚了。”佘应时漫不经心地答道。秦司就彻底放心了,实不相瞒他刚刚去搜了“如果炮友已婚,他算不算小三”,没搜出来结果,有说是有说不是的,底下吵成一团。
“为什么离了呀?”秦司问出口后才后知后觉不太合适,刚想加一句“不用回答我”——
“被绿了。”
佘应时眼神都没抬,平静地说出了一句会让大部分男性闻之色变的话,简直比刚刚说离婚的时候都要平淡,仿佛像评论路边的草那般随意。
“......哦、哦!”秦司干巴巴地小声应答,小心翼翼地觑着佘应时的脸色。
佘应时垂着眸看向电脑,发尾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肩膀上,还有些细小的水滴,在他的肩膀上印出几滴水渍。他面色冷静,上挑的眼角凌厉,深邃的眼窝衬得鼻子特别高挺,平时不见多少血色的薄唇,现在却透出些红,虽然眼下的青黑比平时更甚,但莫名地让人觉得脸色红润了不少。
秦司靠着他伸手去摸他的下巴,“佘老师没刮胡子呀。”
佘应时没躲开,任由他摸,就连秦司轻轻地揪着冒出的胡茬,他都没把他秦司的手拍掉。
秦司脸颊枕着他的肩膀,看向不知名的远处,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道:“她眼光真差。”
被期待已久的饭菜终于在秦司饿得火烧火燎的时候,像及时雨一样地到达了。送餐的是两位穿着深色工作服的员工,工作服上面印着低调的某私房菜的店名,秦司没看清楚。他沉默地看着两位员工安静却迅速地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饭菜一一摆入带来的精致碗盘中,一道菜一个盘子,最后还摆上了两双红檀木筷子。
“请贵客们用餐完毕后,通知我们来取便可。”
两位员工平静地拎着木质的,雕刻着精美雕花的保温箱,鞠了一躬方才离开。
秦司:“......”
这样的外卖能来得快就有鬼了。
......不知道要说什么,但这比平时江觅吞和毛子驹给他点的那些价格贵得让他咋舌的私房菜还要离谱一些。
佘应时已经坐在了桌边,示意他过去吃饭。秦司在吃饭的时候到底没忍住,咽下口中的饭菜,斟酌着问道:“怎么不点一些送来会快一些的外卖?”
比如X了么,X团上面的外卖,半小时不到就能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