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到来,庆功宴在一家高级会所举办,赞助商已经包了场,只不过不是为了他们这些模特。而是这位赞助商本就在这个会所谈生意,给他们举办庆功宴说到底也是顺带,大老板只露了个脸,和佘应时寒暄了会便走了,其他人就是想要上去凑近乎都没有机会。
佘应时后来再也没动过盘里精致的菜品,秦司知道是不让他再吃的意思,也只能瘪了瘪嘴不舍地停下。李桐和那老总正巧隔着个小矮桌坐在他和佘应时的对面,那老总手不太规矩,看样子都伸进李桐衣服里了。
李桐面上似乎没什么拒绝的意思,浅笑着窝在老总的怀里,就是那眼神便盈盈看向对面的佘应时,眉目低垂,忧忧愁愁,和那位中年发福的老总这么一相对比,不知情的人怕是会联想到一场“柔弱白莲花难以反抗,只得委曲求全”的大戏。
秦司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闹景,虽说得知庆功宴的场所是某某高级会所的时候他也能预料得到,到时场面应该不会很清静,但也没想到是这样子的——群魔乱舞,跟看电视剧一样。
肥猪的手已经伸到他内裤里了,手劲还大,玩弄得他生疼,李桐恨得都快呕血,“金主”端过来一杯酒,在只有他们两人能看见的角落,往酒里倒了包粉末进去。他当着李桐的面倒进去了,半点也不遮掩地让他喝,老总掐着李桐的脸,酒气扑面而来,笑着跟他说是“好玩的”。
因为不是十分正式的晚宴,模特们又都是年轻人,庆功宴便逐渐热闹起来,推杯换盏之间,模特们都放开了,娇笑谈论声不绝于耳,还有某总拥了两个美女在怀,某总旁边坐了三四个模特倒酒谈笑,模特还是男女都有。
下流的心思。
秦司当然不是那种觉得男人就不该化妆的直男,但今天天气闷热,他觉得妆糊在脸上有点难受,所以拍摄结束后就让化妆师卸掉了。他所谓地耸耸肩,就着车里的空调慢慢睡了过去。
虽说不情不愿的卖身是有那么点可怜,可那老总一见李桐就喊“小桐啊,坐这儿来”——不是陌生人,说不定以前还有过“接触”。李桐不乐意搭理这个封面都没给他争取到的金主,便想把秦司往外推,若有若地引着秦司去那,只恨秦司跟佘应时跟得紧,佘应时竟然也默许了,最终他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吞,暗地里咬牙切齿,表面上还要笑的漂漂亮亮地坐到那肥猪男那边去。
桐狠狠咽了口口水,把喉咙里的恶心给咽了下去。
这肥猪“金主”许是因为太肥了,都有点半阳痿,不嗑药根本起不来,他自己嗑,还爱给爬上他床的人也喂药。李桐当初忍着恶心陪了他一晚,吃的也是这种药。
这药药性大,起效也快,肥猪下了整一包的量,他要是真喝下去,就凭那肥猪说不定都解不了他的药性,难道他得求着别人轮?!
这药他不能喝,周围的老总不能喝,佘应时也不能喝,那么......
李桐目光在缓缓移动,最终定住了。
这场晚宴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从晚上八点开始一直到十一点。之后人们便渐渐离场,大多数人都没有离开会所,或一对或成对地进了房间。大赞助商财大气粗,直接包了场,除了老总们,模特们也给安排了房间,只是今晚有多少房间空着,又有多少房间满着,就难以言说了。
晚宴中途佘应时不胜其烦地出去抽过烟,秦司也离开去了趟厕所,因为酒水离开了视线,即使他信佘应时,但百密一疏,保不准就有佘应时没注意到的时候,所以秦司在回来之后再也没动过酒水。
秦司苟在佘应时身后度过了晚宴,结束后他伸了伸懒腰,大半夜的回去不一定安全,他准备回房间睡一觉,明早再回家。
“秦司。”
他一转头,是佘应时在叫他,“跟我走。”
秦司愣住,随即摇头拒绝,拍摄已经结束了,过了今晚,他就要和这个还蛮狂热的艺术家再交集,“我想回去睡觉啦,明早回去。”
佘应时面表情地点了根烟,烟雾袅袅上升,他意味深长地说:“这里的套房是法反锁的。”
“你要留在这?”
他说完转身便要走,听到后面传来秦司急忙却依旧控制着音量的呼喊,“佘老师,等等我啊!”
在秦司满脸惊恐地追上来后,他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嘴角。
“......所以,”秦司扯着身前的安全带,夜晚的路灯将车内照得忽明忽暗,“佘老师,我们去哪儿?”
正在叼着烟开着的佘应时斜觎了他一眼,满眼都是“你在问什么白痴问题”,他熄灭了香烟,想了想还是“屈尊降贵”地回答道:“回家。”
秦司:“......”
你回你家带我干什么啊佘老师?
“啪”的一声,明亮的灯光将屋内照得清清楚楚,回到家的佘应时明显要放松许多,他厌烦身上沾染的酒气,关了门就开始脱衣服,从玄关一路走一路脱,走到浴室门前正好剩一件内裤。
应该是想起了今晚还带回来一个秦司,他在进浴室之前想了想,说道:“有客房,但好像没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