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墨云站着了那片草外围的大树旁。
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渐渐暗淡了下来,手中的那株小草莫名地落入在地上。
光着脚他,衣服裤子得破破烂烂,像极了一个父母,依靠的小乞儿。
他死死盯着草地中间的那处小山包,一块木制字墓碑后,山包上插着和他腰间别着一样的砍柴刀。
即便此时的那把刀已经锈迹斑斑,可在墨云那双眼睛中,他知道了是爷爷的。
他使劲擦了擦眼睛,又用力晃了晃脑袋,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也不愿相信土包下面埋着的真相。
不知何时的眼中泪花止不住地往下流着,他跪在了地上,力地向前爬行着。
树木丛生的山林间,有老树木的泛黄枯死,有小树苗的茁壮成长,一代护佑着一代。
可墨云此时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得不相信这一个真相。
他隐隐明白了为何会被带到这里来,年早聪慧的他后知后觉下忆起了这一个月来,从杨玄和杨清那异样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神色。
去岁今朝,亲人已逝,稚童心头,何掩悲伤。
如果说一个人的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那么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过的。
他知道也清楚地明白这些,可为何会如此的猝不及防。
脑中不断涌现出与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爷爷曾经告诉过他,“爷爷老了,年纪大了,如果有一天,就是如果有那么一天啊!爷爷不在了,那么你也该坚强地活着。”
那个夏日炎炎的傍晚时分,两人就躺在如今小坟包的那个位置。
爷爷说到这里就不说话了,然后墨云等了半天也不见爷爷的任何动静。
刚开始还以为是爷爷睡着了,可渐渐发现不对劲,似乎听不到爷爷的呼吸声了。
他急了,使劲摇晃爷爷是身体,大声地哭了起来。
然后就是爷爷不急不慌的呼了口气,拍了拍他脑袋,“急什么,我是在和你演示一下呢,若是以后真这样了,那么记得把爷爷身上所有东西都带走,爷爷会的本事你都会了,你能够养活你自己,以后记得一定要找个媳妇带来给爷爷看看,不要像爷爷一样一辈子打光棍。”
那时候的他一下子又喜笑颜开了,天真的说着爷爷一定会长生不老的。
可就这样,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就算一切早已预料,说得也清楚透彻,可它真正发生后又有几人能坦然适之。
在点滴的记忆之中他爬过了此生最远的一段路程。
爬过草地,刚刚抽出绿芽的草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爬痕。
中间处点点滴滴液体顺着小草湿润了土地。
这一次他没有哭出声来,他怕爷爷走得不安心,不顺遂。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他很好地控制住了。
在给爷爷磕了九个响头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九个头,爷爷今生只活了八十六岁,那么希望下辈子能活九十多,为何不是一百多,长命百岁,谁都想,可九的寓意好啊?
杨玄与杨清静静地伫立在这片草地外围。
两人都有些讶异墨云的举动与所为。
杨玄轻声安慰道,“你爷爷冬天来砍柴,出了意外,我寻到他时已经力回天了,对不起,我是他朋友可没有照顾好他。”
随后看着站起身背对着他们的墨云,继续说道,“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哭出来会好受些。”
墨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