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儒深道:“嗯,有三只。”
这时余筱雨已经走下楼梯,站在地下室里了。
可能是从明亮到昏暗之处带来的觉,余筱雨感觉这只火雀的光要比上一次来地下室明亮不少。
火雀指引着她,找到了墙边的木板。好消息是这木板的位置离那衣柜很远。
木板不大,宽度比她的手掌要要长一点,长度的话……余筱雨比对了一下,比自己要高上一个头。
余筱雨来回搬了多趟,搬到房间外的窗下。
她本来吃的东西不多,还耗费这么多体力,才搬了三块木板就累得眼前发白。
“呼,先让我喘口气……”
现在是太阳最烈的时候了,汗水湿透了她背后衣服。
顾儒深明明看到余筱雨的双手上有了几道细细的血痕,她却没有喊痛。
“我帮你揉揉吧?”它轻轻碰了碰余筱雨的肩头。
余筱雨的肩膀手臂酸涩,她对这老宅没有多少戒心,就像面对一只友好的萨摩耶大狗狗。她伸出手臂,愉悦道:“好啊。”
它用的力度刚刚好,余筱雨可以看到皮肤上它按下的微微凹陷。余筱雨舒服得喟叹,问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就很厉害了吗?”顾儒深道。
余筱雨笑了,道:“就是很厉害啊,是我认识的按摩师傅里最厉害的。”
顾儒深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认识几个按摩师傅?”
“……”余筱雨差点憋不住笑声,正经道:“只有你一个。”
顾儒深道:“好吧……我很荣幸。”
余筱雨看不见它,猜不到它的手——余筱雨是有点犹豫的,应该称呼为“手”吧。她猜不到顾儒深下一步会落在哪里,在肌肉放松、酸软褪去之外,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她的脸有点红,不过才一会儿就拒绝了顾儒深的按摩。
“怎么啦?”顾儒深有点迷茫,它道,“不舒服吗?”
“不是啦……”
余筱雨不知道怎么表述。
害羞?
不应该啊,它连人都不是。
余筱雨很清楚,自己可能喜欢上的是同类的男性,就像顾永乐……什么啊!顾永乐这种东西就应该蹲大牢去,哎,不能够拿他做对比。
呃,那自己身边还有什么男性?苛刻的小组长?天天见面但是还是不熟悉的同事?
再往前就是曾经认识的同学了,可是毕业后就没见过面,现在已经有点记不清样貌与名姓了。
这么一算,顾儒深说得上是温柔体贴还善良——虽然经常会走神,但余筱雨就是能肯定在关键时候它很可靠……是身边罕有的、很让她心动的异性。
呸呸呸!在瞎想什么呢!
单身久了看一老宅都觉得眉清目秀了。
哦,封印没解除,它化不了形,现在连看都看不到呢。
想法乱七八糟,甚至还有吐槽自己的。
“停停停!”她突然站起来,好像又充满了活力。
顾儒深见她满脸通红地,哒哒跑进了地下室继续搬木板了,好像这两分钟按摩后连对地下室的恐惧都没有了。
啊?
顾儒深懵懵地,想不明白,它没有忘记跟上余筱雨,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