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飘起了雪花,屋里炭盆烧得噼啪作响,衬出一种别样的静谧与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京檀低头去看容钰,少年似乎睡着了,长睫还湿乎乎的,一簇一簇黏在一起,红润的唇张开一个小口,轻轻喘着气,看上去惹人怜爱。
卫京檀松了松僵硬的肩膀,想把容钰放在床上,谁料轻轻一动,容钰就皱起眉,眼皮滚动,好像要醒过来。
卫京檀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下身还嵌在一起法抽离。
饶是这样,这一晚容钰也惊醒了好几次。他每每睁开眼睛,都要用手去摸索卫京檀的胸口,感受到那沉稳的心跳,再哑着嗓子求欢。
卫京檀什么都听他的,抱着他弄了一回又一回。两人的四肢紧紧交缠在一起,夹杂着黏腻不堪的浊液,身下的褥子也是一片狼藉,皱巴巴在一起,像卫京檀一团乱麻的心。
他觉得都是他的,明知道容钰有心病,却还是残忍离去,导致容钰病情更加严重。可漠城黄沙漫天,战场上刀剑眼,他自己都没把握活着回来,又怎么敢带娇贵的小少爷一起走。
他用了四个月的时间起兵造反,拿下淮南,又在完全大胜的情况下招安进京,这其中未尝没有想要快点回来见容钰的原因。
可他还是晚了。
卫京檀怜惜地亲亲容钰脸颊,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再一次睡醒,是容钰先睁的眼睛,他颤了颤眼皮,视线落在面前男人的俊脸上,卫京檀还在睡着。
这让容钰心里轻松了一些,他并非不记得昨晚的事,哭泣、求欢,混乱的呓语,好像他很柔弱似的。
容钰觉得有点难堪,他垂下眸子,自我厌弃地皱了皱眉。
下一刻却有温热的手指触上他的眉心,将他拧出来的疙瘩一点点揉开。
卫京檀嗓音很哑,“醒了?”
他亲了亲容钰的额头,没热,又挑起容钰的下巴,好像要看看他是真清醒还是昨晚那样。
容钰别开脸,不想跟卫京檀对视。
卫京檀哼笑了一声,容钰就靠在他怀里,低沉的震动从胸口传到耳边,容钰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抵住男人胸口,使劲儿往外推。
卫京檀偏要抱紧他,牛皮糖似的,吧嗒吧嗒在容钰脸上不停地亲。容钰一开始还挣扎,可两人下身还连着,他扭来扭去,那根东西反而更硬了,在穴里跳了两下,炫耀着存在感。
容钰闷哼一声,本就酸软的腰一下子没了力气。
卫京檀呼吸沉了两分,扣着容钰腰肢的大手用了点力,下意识挺腰,性器在湿软的穴里捣了捣,发出粘稠的水声。
他咬着容钰的耳朵,“钰儿,你昨晚可比现在热情。”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容钰抬手就是两个巴掌,没多大力气,倒是响得很,“啪啪”两声脆响。
他怒瞪着卫京檀。
卫京檀一点都不恼,还亲亲容钰的手心,勾唇笑道:“这么久不见,公子翻脸不认人的功力不减。”
容钰气得去扯他的脸,卫京檀脸皮厚着呢,被掐得龇牙咧嘴,身下那根狗鸡巴还不老实地顶来顶去,没两下容钰就软了身子,被他拖着一起陷进温暖的情事。
但不得不说,被卫京檀这么一打岔,容钰方才心里那点还没升起来的低落和自厌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容钰靠在卫京檀火热的肩膀上,奈地想,他好像是真有点吃这套。
闹了一通,卫京檀把容钰用毯子裹住抱起来,放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叫下人进来换被褥,送热水。
下人们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窗前厚重的帘子也被拉开,容钰这才窥得一点天光,只是天色不太晴朗,他分辨不出时辰。
卫京檀过来抱他,“未时过半了。”
那便是下午了,没想到这一次睡了这么久,容钰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
沐浴之后,容钰身上清爽不少。卫京檀叫了饭菜,两人用了饭,卫京檀又端来两碗冒着热气的药汤。
一个宁心安神,一个补充气血。
容钰没什么表情,垂头全喝了。
卫京檀看他习以为常地灌药,眸光微颤,摸了摸他的脑袋,喂给他一颗蜜饯。
之后容钰又被卫京檀抱到床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卫京檀搂着他,低声讲述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卫京檀刻意略过了那些凶险血腥,只讲每个城池不同的风土人情,见到的奇人异事,还有他们穿梭在深山老林时遇到的奇特动物风景。
在容钰短暂的生命中,他都是困囿在学校或是病房里的,因此他听得格外入迷,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充斥着向往和好奇。
卫京檀鲜少看见容钰这副样子,喜爱地亲他,声线温柔,“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去游山玩水。”
容钰躺在他结实的臂膀上,伸手捏了捏卫京檀鼓胀的胸肌,语调慵懒,“尘埃落定,什么时候。”
“多则一年,少则几月。”卫京檀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他打定主意要篡位。两万燕北军整合进朱雀军里,现在已有四万大军。其中两万驻守在江宁府,两万扎在了江宁府与京都中间的兴州。
另有五千精兵随他一同进京,伪装成农民或是商人分散各处。反正如今万寿节,进京的人如过江之鲫,倒也激不起什么水花。
现在只等一个理由,一个让他名正言顺宰了皇帝的理由。
卫京檀语气坚定,心中有雄心壮志,却忽然觉得胸口一疼,低头一看,容钰正埋头吸咬他的胸。
合着他在这表了半天的决心,小少爷半点没听进去。
但对于他的肉体能勾引容钰这一点,他倒是觉得十分骄傲,得意地勾了勾唇,“我知道你喜欢。”
容钰笑了一声,卫京檀很多时候都像一只莽撞躁动的大狗,除了发疯就是发情,惹他生气。可在他暴露出脆弱时,卫京檀又会化身一条宽厚温暖的河流,全然包裹住他身上的尖刺与伤口,亲吻他安抚他,洗刷掉他的焦躁不安。
他必须承认,在这个没有精神药物的朝代,卫京檀是他唯一的良药。
所以容钰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舔了舔卫京檀深色的乳粒,又使劲儿捏了两把饱满的胸肌。
“嗯,我喜欢。”
卫京檀眸色一暗,直接把容钰抱起来放在腰上,容钰朝他挑眉一笑,自觉找到位置,抬起屁股把那根高昂滚烫的鸡巴吞了进去。
两人便又缠在一起,温暖安静的屋子里响起淫靡的喘息与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