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炫同意,李拾年立马上前揽住他的肩膀,跟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的仁兄炫哥不会抛弃我。”
聂绯衣被他挤在一边,不满地嘟嘟嘴,说:“我看出来了,你也怕这宅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刘炫哥哥保护。”
“他不只是你的刘炫哥哥,以后也是我的炫哥。炫哥,你以前护一个,以后可得护一双。”李拾年也不反驳,反而抱得更紧了。
打开门,不知是不是刘炫的觉,从过道里吹来一阵冷风,好像是知道有人来似的。光是这样李拾年的二妈就吓得不行了,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整个人在那哆嗦。
“姐姐,走啦,风口罢了。”聂绯衣过去拉她,让她带一行人去找住处。走着走着刘炫不禁感慨,这老宅子虽然有些陈旧了,可还是雕梁画栋,看得出昔日富贵人家的辉煌。墙面以红色为主,在黑夜里却是给人一种视觉压力,这李家老太太确实是会刁难人的,自己不在这儿住,让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待在这儿,即使没什么也会被自己的想象力吓个半死。
一边想着,他们一边来到了宅子的二楼,走廊里有许多门,是一个一个的隔间,想来应该是住的地方了。
李拾年的二妈拿来门锁,除了她自己住的那一间,又打开了两间,大概是默认刘炫和聂绯衣是恋爱关系,直接安排他们住一起了。
刘炫和聂绯衣对视一眼,两人走进了房间。这房间的空间很大,里面的家具都是上等的红木制成,擦去灰尘便锃亮如新。老宅子里没有灯,刘炫从柜子里摸出一支蜡烛点上,四处观察着,嘴里发出“啧啧”的感慨。
小时候住草垛,少年时住猪圈,到了清河派住师父的茅屋,还真没见过这富人的府邸。这次经历,也着实是人生第一次。
看着看着,刘炫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慌忙道:“糟了,刚刚没注意。菲菲呢?”
“在我这儿呢。”聂绯衣从怀里拎出一只毛茸茸的家伙,菲菲睁着两只亮亮的眼睛瞅着刘炫。聂绯衣一直披着刘炫的外衣,在她身上显得很宽大,还真看不出来里面藏了东西。
“你刚刚和那个男的喝酒,我就猜到你喝多了会忘记菲菲。”聂绯衣揶揄:“还好我记得,可怜的菲菲,不然你就要在外面吹冷风喽。”
刘炫有些尴尬,有种“子不教父之过”的感觉。他看了看唯一的一张大床说:“你今晚和菲菲一起睡床上吧,我睡椅子上就行。”
“刘炫哥哥,你不和我一起睡吗?”聂绯衣一脸茫然:“这张床很大的。”
就在刘炫纠结怎么和她解释的时候,突然传开了敲门声,接着传来李拾年的声音:“炫哥,炫哥你在里面吗?给我开开门。”
这么晚了,这小子话还没说够?刘炫打开门,就看到李拾年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倚在门口。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炫哥,我实在害怕,要不和你俩挤一床吧。”
“不行!”聂绯衣第一个抗议,李拾年呛她:“怎么不行,我挨着炫哥睡,又不是挨着你睡。”
不等刘炫回答,他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还喃喃自语:“本来没觉得怕,刚刚想起二妈说的话越想越怕。”
这人看着没心没肺的,实则这么胆小,刘炫叹气,拿他没有办法。李拾年把自己的被子铺到床的一角,还嘴硬道:“这么大的床,睡两个人本来就不值得,资源都不能合理利用……咦,这是什么,新品种的猫?”
菲菲对他露出尖牙,仿佛在说“你才是猫”。
“这猫咪牙还怪长的嘞。”李拾年油盐不进,就要抱起菲菲玩。
聒噪,分在聒噪,刘炫有些后悔让他进来了。看着聂绯衣脑袋都要抬不起来了,刘炫只好上床,躺在中间隔开聂绯衣和李拾年:“好了,时候不早了,别的话留到明天再说吧。”
“好嘞。”李拾年应着,挨着刘炫的胳膊躺下,刘炫浑身僵硬,那一瞬间甚至怀疑这小子怕不是取向有问题。
聂绯衣背对着他躺着,发丝间飘过来的气息香香的,也扰乱刘炫的心神。他只好躺平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