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澹嘴唇颤抖,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想挣脱刘炫的手,那双手却牢牢地钳制住了他。赵澹只好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金印,那玩意闪过一道光,把刘炫的手弹开去。
金印上刻着“清河狱”的字样,大概是上面的人给他的特意准许,用来清除这一路上阻碍他的人。刘炫还是不愿相信赵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试图劝阻他:“既然上面让你做这件事,我们完全可以现在带走聂绯衣,逃到清河派以外去。赵澹,凭你的本领,在哪里不能立足?”
“我只能待在清河派。”赵澹说,押着聂绯衣就要离开。经过刘炫时,他小声说了一句“拜托了”,声音太小,很快被风吹散。
赵澹御剑的速度非常快,大概是有了金印的加持,刘炫立刻紧随其后。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一个空地,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包括掌门、执事,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
赵澹看了一眼沉睡的聂绯衣,把她包进了一个铁笼里。铁笼上了锁,掌门的脸上带着赞许:“赵澹,表现不。答应给你的,我会立刻兑现。”
刘炫冷冷道:“原来你是为了利益。”
赵澹在向掌门行礼,他明显听到了刘炫的话,姿势明显一顿,却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正如他方才所说:“刘炫,我别选择。”
眼前并不是给他进行道德教育的时候,刘炫主动站了出来:“敢问掌门,聂绯衣犯了何罪?为何要将她贬入凡间?”
掌门看清了他的脸,道:“原来是你。不过,你一区区废根,有何资格来这个地方?”
“就凭你缘故降罪于人,我也该问个清楚。”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掌门说:“也罢,如今我就告诉你,聂绯衣扰乱本派秩序,信口开河抹黑本派历史,是重罪。”
“我倒是想听听,她是怎么抹黑清河派历史的?”刘炫一笑:“只怕各位如此应激,她说的想必并不是假话吧。”
“来人,把他关到清河狱去!”掌门怒了,虽然刘炫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他所谓地笑笑:“关在牢里倒是不必,如果掌门非要处罚我,就把我和她一起贬到凡间吧。”
赵澹听了这话立刻抬头,深深地看了刘炫一眼。他这样的人或许永远也不明白刘炫做决定时的洒脱,面对他人的勇敢,只会震惊,或者质疑。
掌门道:“真是自不量力。好,一个用的废根,留在我清河派也没什么作用,贬了便是。”他一抬手:“赵澹,打开笼子,让他们一起走吧。”
“让开。”刘炫推开赵澹要来控制住他的手,对着掌门笑了笑,说:“离开清河派前,不如我来给掌门表演表演,就当看个乐子。”他双手置于胸前交叉,低头闭上双眼,这一动作又引起了一阵喧闹。
“他在干嘛?真的在这里表演节目?”
“丢人现眼罢了。”
质疑声此起彼伏,刘炫的心丝毫不为所动,凝神将气聚于胸前。慢慢地,他的胸前出现一团赤红色的光点,慢慢变大。这红色有些骇人,流淌如滚烫的岩浆,让周围人安静下来。
终于,那股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化成了一把剑的形象,它腾起到上空,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清楚。
掌门脸色变了:“合息境?你……怎么会?”
“这表演,掌门可算满意?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一心护着的掌门之徒,恐怕不如我这个废根。”
他信手指向铁笼,剑飞过去的刹那,笼子被劈成两半,断口处是溶化的铁,一边鼓动一边冒着腾腾热气。
周围依旧安静,所有人都注视这刘炫,这眼神好像刘炫是一个全新的人。刘炫对着赵澹吹了声口哨:“师兄,别愣着了,送我和聂绯衣离开吧。”
刘炫抱起倒在地上的聂绯衣,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怀里,用只有他和赵澹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是很坦诚,但掩饰不了你的懦弱。”
赵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掏出金印,金光闪过,在铁笼边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告辞。”刘炫转身头都没回,抱着聂绯衣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