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再次回到训练场,刘炫的心态已经平和了不少。他想明白了,纠结太多是弱者的行为,论接下来能闯到什么程度,都要迈出第一步。
他刘炫落魄过,但绝不是弱者。
远远瞧见聂绯衣,她手里已经握了一把玄青的剑,剑体每一次微动都伴随流光,相较玄兮更多了一丝沉着之气,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绝非凡品。
看到刘炫来了,聂绯衣收了剑,本来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但当她看到刘炫腰间配了玄兮,脸上当即显露出喜悦的神色,蹦蹦跳跳地迎过来。
“刘炫哥哥,你终于来了!”
“嗯。”刘炫点头,看似不经意地环顾四周,果然觉察到了不远处赵澹的目光,他正斜着眼往这边瞄。他收回目光,补充了一句:“谢谢你给我玄兮。”
聂绯衣笑着弯起了眼睛:“怎么样,玄兮还顺手吗?”
刘炫点头。他虽然不知聂绯衣的背景,却能感受到从小被优待的人身上那种特别的自信。而玄兮作为聂绯衣曾经的佩剑,本身就已经是同龄人佩剑中的上上品。
聂绯衣见他满意,似乎想说什么般轻启樱唇,却又收回了到嘴边的话。刘炫发现了她的异常:“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聂绯衣移开目光:“刘炫哥哥,你可知,玄兮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什么?”
聂绯衣却红了脸,转移话题道:“刘炫哥哥,我先去训练了!”她捏着裙摆跑出去几步,却突然回了头:“玄兮存在……是为保护想要保护之人。”
紧接着,她逃也似的从刘炫眼前消失了。
看着她的背影,刘炫有些许愣神。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所谓行为的唯一目的就是让自己活下去,但即使是要做到这一点,都需付出旁人十倍的努力。所以,对于保护一个人,刘炫难以形成具体的概念。
他曾想带桃娇离开村子,是不想她和自己一样失去自由;他不计后果毁掉缚灵笼,放走沈眷之,多半原因是为了报答她作为自己了解灵界的启蒙。可是,谁又是他想要保护之人?
思索之间,武师来到训练场,看到刘炫在场,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次训练,便是要尝试驭剑,让它真正为自己所用。
“屏息凝神,气沉丹田,把注意力集中于双手。”武师的声音走在队伍的间隙里,声音回荡在耳边。
刘炫按照武师所说,尝试把所有的感官都集中于剑柄,指尖仿佛有了微妙的流动之感。这种感觉有如潺潺溪水,又好似微弱的电流,那一刻,连指端的血液流动都能被细微地体察到。
还差一点。刘炫皱眉,离那种浑然一体的感觉还差一点。
下一秒,指尖突然脱力,他险些没有握住剑柄。玄兮重新回到他的掌心,却再难以体会到刚才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刘炫抬头看向其他人,却发现不远处的付景和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和刘炫视线交汇之时,????????????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微笑。
“话说回来,武师为什么从来不向我们掩饰?”刘炫右后方传来一个女声,像是有人在小声讨论。
“听说武师的背景有问题,本身很有实力,不知为何被放逐在清河派。”另一个男声传来。
武师不知是否察觉到了,突然严肃起来:“看来有些人应该是已经熟练了。”他目光有意意地扫过这边,道:“那便抽一部分人过来,给大家开开眼。”
果不其然,刚才说话的男女被抽中,由于驭剑并不熟练,武师的眉头渐渐紧锁。这时,人群中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武师,我看刘炫手中的剑不一般呐,不知可否展示一下,给大家开开眼?”
付景和语气真诚,笑容却不可一世,摆明就是想让刘炫当众出丑。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众人都看到过刘炫让付景和吃瘪的样子,甚至都有所期待:这一次,在驭剑上,刘炫能否再次让大家刮目相看?
刘炫瞬间明白过来,刚才自己失误的一幕都被付景和看在了眼里。
他不由得握紧了玄兮,虽然对于付景和的挑衅他并不放在心上,但自己再来一遍真的能做好吗?
武师还没有表态,聂绯衣却站了出来,对付景和道:“难怪某些人的剑术迟迟不见起色,原来把时间都用在了窥视他人上面。”
付景和打量着她:“我只是想让刘炫给大家展示驭剑,一些关人士却开始急了。”
“我只是觉得你挺聊的罢了。”聂绯衣所谓地摊手:“未能专精,难成大器。”
“聂绯衣,你在骄傲什么?我们都是有灵骨的人,你不过是后台强硬些罢了,论实力,我可不一定会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