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掌门突然离世,还请你快快回去,主持大局!”聂徐江并不抬头,也不起身,看似恭敬,实则含着逼迫的意思。
聂绯衣沉默了,过了好久才道:“我猜到发生什么事了。早就劝阻过你们,可惜没有人听。”
“绯衣,到底是什么意思?”刘炫问。自从上次主动叫了这个称呼,刘炫突破了心里的那道壁,如今是越叫越顺口了。他不明白当前的状况,清河派的原掌门在他们被贬入凡间是还咄咄逼人,为什么突然出了意外?
聂徐江却依旧不起身,一副论怎样都要让聂绯衣同意的架势,不给她留有丝毫余地。刘炫见状没办法,将左臂抬了起来,在空中握拳。
这是覆水阁暗卫的召集令,也是它重要的保护机制之一,由覆水阁阁主亲自告诉刘炫。这个手势一出,人群中隐藏的那些人很快就聚集在了刘炫周围,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聂徐江终于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周围。他当然不知道刘炫在覆水阁的地位,先前只顾着想强迫聂绯衣走,甚至把刘炫当空气。
刘炫动了动手指,聂徐江马上被五花大绑。他身上的绳子是阁主前两天给刘炫看过的,覆水阁新进的宝物,可以自动缠绕指定的对象,并且封锁法力。这个功能让刘炫想起了当初在剑堂宗捆着自己的锁魂结,当真是极妙。
那些暗卫把聂徐江扛了起来,在来往行人的注视下,往刘炫的住处抬过去。他们虽然不解,但相信贵客所做总不会,通通拍手叫好,聂徐江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一直到他被扔在了地上,聂徐江还好似没有回神一般。他看着刘炫道:“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听你的?”
“我?我难道不是被清河派赶出来的废根之人吗?”刘炫笑得辜:“我倒是想问,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要让绯衣听你的?”
“你的灵根竟然完整了。”聂徐江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这怎么可能。”
“回答我的问题,清河派到底出了什么事。”刘炫抬手,聂徐江身上的绳子又紧了几分,让他的表情管理都失控了,疼得呲牙咧嘴,没有一点当日的气派。
“我说,我说。”他道:“就是我说过的那样,原掌门突然离世,而她作为唯一可选的继承人,要回去担任掌门之位,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
“那你呢?你不是她哥哥吗,怎么不去当这个掌门?”
“原掌门留下了字据,我没有做掌门的资格。清河派上下,只有她可以。”聂徐江看了看聂绯衣。
聂绯衣一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是刘炫从未见过的烦闷,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刘炫觉得这事必有蹊跷,得把聂徐江支开,单独和聂绯衣聊一聊。
一声令下,暗卫进了门,又把聂徐江抬走了。刘炫说:“绯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哎。”聂绯衣叹了口气:“刘炫哥哥,我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你或许猜到了,我和聂掌门有血缘关系。但其实,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什么?”这话让刘炫忍不住质疑,原掌门可以说完全不像一个父亲,他对聂绯衣说的话,做的事,没有一样是作为父亲应该做出来的。
“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惊讶,但他对我的态度,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聂绯衣低下头:“从小,他便对我没有笑脸,甚至不让我称呼他为父亲。他的要求很严格,让我刻苦练习剑术,做什么都要比别人强。”
“但是相反,他对哥哥就好得多,虽然也不至于慈祥,但私底下对他多了许多关爱,常常让我觉得羡慕。”
“并且,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常常暗示我自己会离开,不让我对他产生丝毫依赖。整个童年,他就像是一个可有可的旁观者,没有带给我任何温馨的回忆,只有尽的催促和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