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虽然有足够的聪慧与经济头脑,有各方珍宝和数不清的财产,却逃不过灾祸。某年,覆水阁的人突然开始生一种病,他们的皮肤开始起红疹,在很快的时间内遍布全身。
最开始,这种情况没有人在意,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皮肤病,也自认为有足够的钱来买名贵的药物。可是,当他们发现论是什么药物都没法让病情得到缓解,甚至加重病情时,他们慌了。
除此之外,得了这种病的人,不仅会浑身奇痒难忍,还会丧失灵力,变成平庸的凡人。更有甚者,会失去经商的头脑,甚至不能计算普通的钱财加和,这对覆水阁来说疑是一种痛彻的灾难。
他们有想过寻求援助,可是没有人懂这是什么原因,即便是花万金请来各方神医,依旧摇着头表示做不到什么。覆水阁祖祖辈辈奋斗的财产、建造的家园、积累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每个人都处在恐惧里,难以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覆水阁里来了个特殊的人。他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单字一个“澈”,人如其名,干净清朗,眼神明澈。那日他在街上看到了覆水阁的乱象,找到了当时的阁主,说自己或许可以救他们。
他看上去很年轻,好像没有什么阅历,但已经处寻求帮助的阁主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与澈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据说身材婀娜多姿,人温柔如水,她整日在街边搭着一个小摊,仔细询问每一个人的症状,并把它们记录成册,齐齐摆放在澈的桌前。
一周时间,澈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再次开门时,只闻到奇苦比的味道。昔日阁主看到房间的桌上又一锅浓汤,不知道是用什么熬制的,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
他说:“澈,你是说,这个汤可以救覆水阁的人,改变我们的命运?”
“稍等片刻。”澈微笑说:“还缺一味药引。”
那个女子上前,手里捧着一把刀。澈露出手腕,任由那女子割开一个小伤口,把血流入汤里。
那伤口恰好是一个六瓣花的形状,阁主不知道有何用意。血滴进去的瞬间,锅里的汤凝固了,呈褐色的固体。
澈说:“阁主,将此物端下去,制成半拳大小的药丸,分发给覆水阁的人,便可见效。”
阁主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却还是震惊于澈放血的行为,他有些感动,道:“不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覆水阁奇不有,你尽管提。”
澈摆了摆手:“妨。”他沉吟一会,轻声道:“有人能记得我便是。”
阁主答应了,还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心想,若是药丸真的能见效,他一定会为澈奉上各种财物与宝物,到时候应该也不会迟。药丸制成之后,果真具有奇效,许多人的病一夜之间便好完全了,甚至筋骨活络,感觉自己状态更好了几分。
可当阁主再推开门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澈的身影。
这个拯救覆水阁的人,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没有索取一分一毫。
阁主还记得答应他的话,当即决定,覆水阁的年份开始记作“祈澈年”,意在祈愿澈健康平安。那以后,论阁主如何更换,所有人都知道,覆水阁有个贵客叫做“澈”,许多人从未见过却一直记在心里,并将一代一代铭记下去,只为了那年澈与阁主的不忘之约。
“到我这里,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代阁主了。但大家都知道,今年是祈澈两千万年。”
他抬手眼睛看着刘炫:“我终于,等来了贵客再次降临。”
故事讲完了,刘炫却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停不住嘴的李拾年也有些沉默。他挪过去小声问刘炫:“炫哥,你活了这么久吗,怎么不告诉我?”
刘炫也唏嘘,这个叫澈的贵客确实值得尊敬,但自己除了手腕上有个伤口和他一样之外,整个故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并且,他很确定自己的伤口是从小就有的,而不是什么女子用刀割开的。刘炫奈,覆水阁一大帮人是不是太怀念那个人,以至于有些精神恍惚了,见个相似的就乱认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