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向晚,贺兰缙云才迈着发软的脚步,从明德殿走了出来。
廊下站着个年轻的太监,模样俊俏,身形挺拔,手里提着的灯笼晃得他一时睁不开眼。
贺兰缙云抬手挡住灰蓝色的眼眸,灼热的情欲退却,理智回笼,想起这一日的耻辱遭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堂堂西夏皇族,竟然跪伏于女子身下舔穴,在她的屁眼里射了又射,说出去还不教人笑掉大牙?
他恼羞成怒,疑神疑鬼地看向那个太监,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殿下小心。”蒋星渊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将灯笼递过来,压低了声音,恭敬地征询他的意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才使人传个信,请您院子里的人过来照应吧?”
贺兰缙云在大兴皇宫受尽冷眼,这还是第一次得到优待。
他疑惑地看了蒋星渊一眼,定了定神,道:“不必,我、我什么事都没有。”
他自欺欺人,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
就算纸里包不住火,他毕竟没有入过絮娘的穴,只要脸皮厚些,等到归国之后,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当做风流韵事,付之一笑。
到那时,他还是干干净净的西夏太子。
这么想着,贺兰缙云的脸色渐渐调整过来,右手却下意识地将一方粉白色的帕子藏进怀里。
方才在殿内,他用絮娘的帕子揩干净阳物,顺手往她后穴抹了两下。
黏稠的精水里掺着一丝不甚明显的血迹,是他给她开苞的证明。
贺兰缙云既恨徐元景的轻辱,又恼絮娘的怠慢,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冲了个冷水澡,把浑身上下搓得快要破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日,蒋星渊亲自过来传徐元景的密旨,召他进絮娘的长乐宫服侍,双手捧上一套宦官的服饰。
贺兰缙云的亲信怒发冲冠,想要冲上来理论一二,却被他用眼神阻止。
“原来是蒋公公,昨日有眼不识泰山,失礼失礼。”贺兰缙云耳目灵通,早从别人口中听过蒋星渊的名号,挤出一个笑脸,对他拱了拱手。
“殿下太客气了。”蒋星渊还过礼,亲手将衣裳抖开,脸上带着歉意,“圣上有令,咱们做奴才的,只能听命行事。不过,凡是奴才办得到的,绝对不会推诿。”
他对紧跟着贺兰缙云的老奴点点头,道:“奴才伺候殿下更衣,请老伯收拾些殿下常用的物品,交给我们带过去,另点两三个侍从,负责殿下在长乐宫的饮食起居。”
贺兰缙云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行方便之门,也肯领情,塞了把金叶子过去,道:“多谢。”
待到走进刚刚修缮完毕的长乐宫,目之所及全是富丽堂皇的景象,贺兰缙云不由睁大双眼。
这长乐宫是乐阳公主出嫁前的住所,本就豪奢靡丽,连院中的花坛都是整块的汉白玉雕砌而成,叠石造景,飞檐列栋,堪称美轮美奂,如今又在徐元景的命令下细细整饰了一番,更显金碧辉煌。
贺兰缙云暗暗鄙视狗皇帝的昏庸能。
辽国咄咄逼人,大兴江河日下,他身为帝王,不思励精图治,收复失地,反而在这后宫醉生梦死,早晚将偌大的江山葬送在手里。
絮娘也是刚搬过来,二三十名宫人神色匆匆,往来穿梭,或是搬运细软,或是端茶送水,或是打扫庭院,难得的是个个都手脚麻利,态度恭顺。
“殿下住这边。”蒋星渊将贺兰缙云引至宽敞的偏殿,使他带来的侍从留下安顿,领着他继续往后走,熟悉四周环境,“那边是小厨房,厨娘手艺不,既会做中原的菜肴点心,也会几样西夏吃食,殿下待会儿试试她做的正不正宗。”
贺兰缙云知道他虽然年纪轻,手里却握着实权,在徐元景面前也说得上话,既纳罕于他的殷勤,又起了结交之意,闻言捧场道:“有劳公公费心,我还真有些想念家乡的味道,公公既如此说,定要尝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时,一位穿着淡青色衣裙的美人在宫女们的簇拥下,从正殿走出,朝蒋星渊招手,神情亲昵:“阿渊。”
“娘,”蒋星渊立时笑着迎上去,扶住她的手臂,“我把贺兰殿下接过来了。”
贺兰缙云的表情瞬间变得僵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