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册封了位淑仪夫人的事,很快传遍后宫。
来历不明,不是正经妃嫔,却住在宫里,待遇又与公主相同,怎么寻思怎么微妙。
长乐宫尚未收拾停当,神秘的美人躲在明德殿里,被十来名太监宫女簇拥着,心思各异的宫妃们便是有心打探,也找不到机会。
倒是华阳宫的贞贵妃,狠狠发了一通脾气,砸烂杯碗盘壶数,又杖责了几个宫人。
晚上,徐元景在殿内陪着絮娘一同用膳。
宫中的菜肴比徐元昌处更为精美,絮娘素着一张脸儿,松松挽着长发,穿一身颜色清雅的衣裙,坐在徐元景身旁,低头安静地吃着花胶。
徐元景亲自动手给她夹菜,笑问:“你喜欢吃什么?是没休息好,还是本来就不爱说话?”
絮娘下意识看了侍立在侧的蒋星渊一眼,打起精神陪徐元景聊天:“臣妾是穷苦人家出身,什么都能吃。”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给徐元景盛了碗人参乌鸡汤,轻声道:“臣妾不善言辞,扫了万岁爷的兴,请万岁爷恕罪。”
“哪里的话?”徐元景见她比白日里放松了些,不再是一副惊弓之鸟的可怜样子,心里越加喜欢,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抚,“安静有安静的好,朕在前朝被那些言官们吵得头疼,到了后宫还要听妃嫔们斗嘴告状,正需要个地方躲躲清净。”
两人气氛融洽地用过晚膳,徐元景不理会蒋星渊的委婉劝谏,牵住絮娘的手,笑道:“睡前是不是要换药?他们也忙了一天,这件事由朕代劳吧。”
絮娘连道不敢,实在却不过他,只得红着脸道:“那……那臣妾先去沐浴。”
徐元景微微点头。
待絮娘离去,他看向四周,发现他给皇妹绘的画像还挂在墙壁上,迟疑片刻,命令左右:“把这些画像收起来。”
他没想隐瞒絮娘,这事也瞒不住。
然而,哪个女子愿意平白故做人替身?
他正竭力讨她欢心,不想让这些画像时不时提醒她,膈应她,平添许多困扰。
新调过来的宫女都极机灵,絮娘刚刚走进浴房,便有人替她宽衣解带,整理长发。
汉白玉砌成的汤池里盛满温泉水,白雾氤氲,水面飘着鲜妍的花瓣。
蒋星渊悄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屏退众人,搂住纤细的腰身:“娘,圣上的意思,怕是要留宿。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让他轻易得手。”
絮娘听话地点头:“好。”
她忽然惊喘了声,低头看着爬到胸口的手。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大,手掌比她大了整整一圈,手指修长,骨节疏朗。
蒋星渊轻轻抓揉着一对饱乳,指腹挤压着里面若有若的硬块,喟叹道:“娘又产了好多奶。待会儿你与圣上躺在一张床上,便是不给他入,也少不了搂搂抱抱。”
他不高兴地将下巴压在她颈窝里,道:“他闻到你身上的奶味儿,肯定忍不住要喝。”
他知道他不该在这种事上吃醋。
他已经决定因势利导,借她稳住自己在宫里的地位,爬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