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些游牧民们，还是有点懵。

他们被抓来，要被当成奴隶了。

起码他们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可竟然吃了一顿饱饭，还有牦牛肉，20斤虽然不多，但平均一个人也能尝到好几口。

然后祁贵就开始给他们宣传避难所的政策。

工分？

只要你干得越多，你的生活就会越好。

为了体现工分的作用，直观地展示，祁贵甚至拿出了10工分，在史芬那购买到了500g的肉，用来给妻儿。

“柯讷，你说这工分制真的假的？有那么好？”

树林边缘，两个人扛着一根木头，走在后头的青年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祁贵老婆中午吃的肉你也看到了，那么大一坨。”前面的柯讷吞了吞口水，“难道还能有假？”

“他会不会骗我们？”

“你身上有什么？瓶盖加起来都没几个，骗我们浪费口水，如果不听话直接杀了，其他人敢不听话吗？”柯讷回答道。

同伴想了下，还真的是。

废土上谁会用粮食来“骗”人？

都是给你来一刀，不听话的直接去喂异种。

“先干吧。”

火种避难所有了主力军的加入，这干劲十足，当然也有人摸鱼，但这些都被人看着。

“那个老人家在偷懒，阿呆记住他，等会告诉艾伦大哥去。”阿美双眼瞪大，左右看着，就瞧见一老头左右看看，然后慢慢地弯着腰，人家都抬了好几块石头，他愣是一块没动。

阿呆在旁边点头，眼睛盯着老头，转头跑到不远处的艾伦身边，告起了状。

这两个小家伙，典型的“间谍”。

当太阳落下的时候，余谷从艾伦那走回来，手里的塑料纸壳上记录着今天的劳动量。

“都过来，都过来，算工分了。”

余谷往一木头上一坐，旁边的郑愕等人就大声喊，将他们组的组员都带过来，聚在一起。

“今天大家干得不，接下来我报你们的工分量。”

“柯讷:4点，抬了400公斤木头。”

“程逊：4点，抬了400公斤木头。”

“巴尔克：1.8点，清理178公斤石头。”

……

余谷就像是在宣判的法官一样，站在上面，下面的人全部抬起头盯着他。

“虞盂，0.6点，57公斤石头。”

他念完最后一个，眉头微皱，“谁是虞盂？”

一老头站了出来，面色有点苍白，瑟瑟发抖。

“你今天的工作量很少，而且你偷懒，被人发现了，你这样会影响到我们的综合评分，隔壁的那一组石头比我们多30公斤，多拿了20工分，这是1000g的牦牛肉，你知道一个人能分到多少吗？”

余谷这人说话挺阴。

虞盂都感觉到旁边的人看他的眼神逐渐不对劲，众所周知，在火种避难所，牦牛肉已经变成了一种计量单位。

“你自己多注意点，别拖后腿了，要不然，下次我申请把你驱逐出避难所。”

余谷黑着脸说，“行了，都去休息吧，准备吃饭了。”

他这一走，就有人忍不住开口埋怨了。

“虞老头，你下次别偷懒了，在部落里这样，在这里还是这样？”

“我这不是第一天来，还没适应吗。”虞盂脸红地说。

“要是明天你再拖后腿，我就给你一拳头。”

也有人举着手说。

倒是柯讷憨厚地笑着，“虞大叔，明天干不动跟我说，我可以来帮你。”

这话说得对方更加脸红了，低着头就钻出人群。

“开饭了，开饭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声，一堆的人就朝着厨房外的空地跑过去排队。

“柯讷，你帮那老头干什么？他这人好吃懒做得很。”跟他一起背木头的程逊站在后面说。

“他也不容易，老婆孩子都死了，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反正我有的是力气。”

程逊听到还有这么说话，嘟囔道，“你这样太好心，人家还不一定接受。”

因为人多，所以原本一条队伍，开拓到两条。

晚上的菜，跟中午不一样。

“其他要不要？？”打饭的史芳笑着问，手里拿着木碗，盖着饭，“今天晚上沙丁鱼+鸡毛菜，这是套餐，只要1工分。”

自己干死干活今天才4工分，吃就花四分之一？

柯讷犹豫着，但那味道真的好香。

“给，给我来一份吧。”

史芳点头，麻溜的给他盖上菜，对身后的艾伦喊了声，后者走过来，人工减工分。

“你今天4工分？”

柯讷茫然点点头。

“那你早说啊，今天你的工分最多，给你一瓶汽水。”史芳从脚下拿起个瓶子递过去，还顺带帮他把盖子咬开，“这瓶子要还给我们的，记住。”

“汽水？是什么？”程逊在后面喊。

“不知道，元首说是一种饮料，你们尝尝，觉得好喝可以在这买，也可以去供销社买，0.5工分一瓶。”

史芳扯着嗓门对后面的人喊：“元首奖励今天劳作最卖力的人一瓶汽水，大家要感谢元首！”

“汽水？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诺，柯讷手里的就是。”

后面的人互相交头接耳，满是好奇。

其实，就连柯讷也是不明所以，找了块空地坐下来，尝了口沙丁鱼，一股子的腥味，但味道真好，拿起汽水，灌进嘴里。

咦！

这味道…

柯讷眼睛一亮。

太好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