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然能够唤醒这么多人的悲痛经历。
当然他承认这不是自己语言有多么的生动,演讲有多么的激动人心,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还是得感谢那些平日里放浪形骸的贵族。
一直以来贵族和平民都是有矛盾的,贵族的收入很多都来源于平民,而贵族不需要对平民付出任何东西。
长期以来贵族就形成了这样的一个习惯,觉得索取变得理所当然,甚至觉得那些平民百姓就理应对他们俯首称臣,百依百顺。
这些行为就平民百姓心头上的重担,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被迫的低头。
可承受的重量始终有个极限,一旦达到极限,即使是一个很小的事情,都可能会彻底压垮他们。
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惜这个道理那些纨绔子弟恐怕永远也不会懂,就如同欧阳锋不明白他们面对人们的跪拜为什么能够接受得那么理所应当一样。
这是一种固有的思维,是由整个社会诞生出来的,不会因为一个两个的特例而改变。
欧阳锋今天这番话,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仇怨,只要有一个人带头,那么所有心中积压了仇恨的人都会爆发。
就像是一阵狂潮,非人力能够阻挡。
那几个富家公子见状不妙,立马就狼狈的逃跑了。
可他们一跑,愤怒的人群就越加受到刺激,追上去之后就是拳脚相加,很快这件事情就被学院察觉,众多导师出手才阻止了下来。
而参加闹事的学员也被暂时关了起来,包括花梓石和欧阳锋,以及那些富家子弟。
太初学院议事大厅。
祭酒坐在议事大厅的主座上,表情十分的凝重。
“好一个欧阳锋,居然敢煽动学员在学院里面闹事,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他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这是要造成阶级的动荡!是要造反!”祭酒厉声斥责。
“这个欧阳锋必须除名,包括那群人之中闹事最重的一批人,一并给予除名!另外,陈家、史家、许家的公子都被他们打伤,这件事情必须给他们家族一个交代!还要牵扯赔偿问题!”
参与议事的是学院的高层,但是祭酒根本就没有等其他人发言,上来就针对这个问题做出了决定。
“我认为此事不妥。”副总院长说道。
“有何不妥?”祭酒看向了副总院长。
“根据我们的了解,欧阳锋的本意是成立寒门,让学员不受欺负,但是却有人暗中曲解意图,并且言语挑衅,激起了学员的极度不满才造成的事故,学院怎么能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除欧阳锋他们呢?”副总院长说道。
“可是他们打了人!欧阳锋煽动几句就让那么多人敢对权贵子弟动手,眼中还有没有阶级!还有没有尊卑!我相信陛下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恐怕不仅仅是除名这么简单了!”祭酒气得胡子都在上翘,仿佛欧阳锋带领的众人打的不是权贵子弟,而这是他的祖宗。
“我也认为祭酒大人此番不妥。”梅忍冬在祭酒说完之后,慢悠悠的开口。
“动手打人固然不对,可平常那些权贵子弟欺负人的事情还少吗?咱们大多数的心思都放在内院,外院相对自由,可是我了解到的仗势欺人的事情可不少,既然祭酒大人要这样处理,不妨就把以前的不正之风一并处理了。”
“在军中,赏罚分明才能够让军纪更严明,这个方法同样也适用于咱们学院呀,祭酒大人,你说这对不对。”
祭酒顿时被堵得哑口言,不过停了一会儿,他又说道:“那些小事,过去就让它过去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怎么处理几位公子的事情,他们家族可是……”
“呵呵,平民子弟被欺负就是小事情,那些权贵子弟磕着碰着就跟死了自己亲爹一样,祭酒大人您可真是赏罚分明。”罗天翰冷哼一声。
“你说什么?”祭酒脸色一黑。
“我说您英明神武呢。”罗天翰答道。
“你……”祭酒虽然没有完全听清,但也是知道八院导师之中罗天翰是对自己最有意见的一位,这种场合不可能是在夸他。
“害!祭酒大人,这件事情还真的好好考虑,恕我直言,真要惹出事来,恐怕您这祭酒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得……”梅忍冬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