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于是她不得不跟着一个远方姨娘到她家生活。
可是虽然说姨娘收养了她,却始终觉得她不是她的骨肉,不太喜欢她,对她非打即骂。
她每当遭受那些打骂也只能忍气吞声,从来不敢不敢有一句怨言。
在她稍微长大点后,她就常常盼望着早日嫁人,因为只要嫁人成家,就再也不用整天忍受这些痛苦折磨了。
她长得十分漂亮,来为她说媒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可是每次她的姨娘都以孩子还小推脱了。
媒人以为是姨娘舍不得她,不羡慕的对她说:这孩子真有福气,能有一个对她这么好的姨娘。
其实只有她知道,姨娘才不是舍不得她,她只是想把她卖出更多的钱罢了。
在她十八岁那年的一天,姨娘突然说,已经为她选好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家境十分优越,重要的是,还给了一笔非常丰厚的彩礼。
她不仅有些欣喜,心想自己终于可以嫁人成家了,以后的自己人生终于可以由自己做主,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让她更加惊喜的是,她的姨娘还给她做了一床崭新的大红被子,在被子上还有她亲手绣上的一朵硕大红花。
她从没睡过这么漂亮的被褥,心里欢喜极了,被褥做成那天,她抱着被子反复摩挲,不由得更加期待起来。
日子匆匆过去,转眼就到了约定接亲的日子,可奇怪的是,这天她等了好久,直到后半夜,那支接亲的队伍才缓缓来到她家门口。
她内心有一些恼怒,接亲本该是傍晚时分才对,怎么这家人这么不讲规矩,竟然半夜里才来接新娘。
听到外面的唢呐声,她的姨娘竟忍不住哭了,虽然说姨娘对她苛刻,但如果不是她收养她,她可能早就被饿死了,所以她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流了出来。
“姨娘,我以后会经常来看她的!”
没想到姨娘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尴尬的笑了笑,说:“好,好!”
她的姨娘在她头顶蒙上了一个鲜艳的红色盖头,然后将她送上的那辆迎亲的花轿上面。
当迈上花轿的那一刻,头盖下的她不仅脸红心跳,她轻咬着嘴唇想,她的那个丈夫到底长什么样呢?
她曾数次幻想过未来的婚姻生活,甚至还在心里默默为丈夫画像,理想中的丈夫应该是个头高高的,脸上棱角分明,身上布满了肌肉。
想到这里她的脸更加红了起来,摸了摸,滚烫滚烫。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好像很久,也好像只是转瞬之间,轿子就停到了男方家门口。
一个人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下轿子,她既紧张又激动,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得更加剧烈。
她想从今天起,她就彻底成为一名大人了。
她随着那人一直走到了厅堂,她曾看过别人的婚礼,知道现在就是要拜天地成亲了,小时候她玩过家家的时候,她和小伙伴们经常会模仿着大人们的这种样子,现在回头,想想时光还真是如奔腾流水一样飞速前进呀。
转眼之间她就即将真正成为一个男人的结发妻子,她刚刚站定,就听见知宾大喊:“一拜天地!”
她随着声音缓缓的跪拜了下去,然后起身。
“二拜高堂!”
她在心里暗暗的想,她那个还没见过面的丈夫此刻应该也跟她一样向着面前的高堂和父母跪拜吧,他会不会也在偷偷端详着自己?
“夫妻对拜!”
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跪拜,于是她慢慢转过身体,将腰努力把腰弯了下去。
可是,一不小心,由于她弯腰的幅度太大,那个本来蒙在她头上的红色盖头就掉了下来。
她慌忙想要接住,然后旁边人却比她还紧张,只听有人大喊:“快!赶紧把盖头给她蒙上!快!”
那声音异常激动,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她没在意那些,她低着头趁此机会想要用余光偷偷看看她的丈夫,可是只一眼,她就吓了一跳,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忙揉揉眼睛,这次她把头抬了起来,仔细端详站在对面的那个男子。
瞬间她的心猛然提起,大张着嘴,“啊”的一声,随后止不住的哆嗦发抖,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直退。
直到撞到了墙壁上,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抱着脑袋大叫了起来。
直见站在她对面的那个丈夫,他身穿绿衫却没有挂红花,而是佩戴了一朵硕大的白花。
再往上看,他的脸竟然是个骷髅!
她双手强撑着后面的墙壁,努力站起身来。
环顾厅堂,在这间屋子的厅堂中间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上面还贴着一个白色的喜字。
屋子里面堆满了纸人纸马,一个神婆此时正在在棺材前,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还往火堆里焚烧着纸钱。
她又看见了外面,在门口,停着一辆挂着白色喜字的花轿,在那花轿两旁,居然还分立着八个身穿绿衣的纸人。
这时外面响起了唢呐锣鼓声,她仔细的一瞅,发现这竟是一支由单鼓单号组成的乐队。
明明结婚讲究的是成双成队,可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凑个单数呢?
这一切的诡异情景都让她感到比的恐怖,随后一个词突然在她的脑海里炸响。
小时候,她常常在鬼故事里听到过这个词,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真真切切的发生自己身边。
她所期待的这场婚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冥婚。
想到这里,她猛然扑向门口,打声哭喊着:“不!这婚我不结了!娘!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一个死人结婚!”
可是她刚到门口,就从旁边冲过来一个大汉,他拦在她面前冷哼道:“你娘?你娘在哪呢?告诉你,为了买你过来跟我儿子配阴亲,我家可是给了你姨娘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