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臣将皱着眉头,道:“难道这么一个村子,连一些多余的食物都没有吗?还是你们不愿意交换?”
庆疯自急忙拉了白臣将一把,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嘘,白师兄,你莫非还不知道这才是百姓的常态吧。虽处在相对安定的时代,但仍然有很多人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法做到,他们不是不愿意,而是根本做不到!”欧阳锋小声的说道。
“哎……这件事情老朽也能为力,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实在抱歉了,不过今晚,各位就暂且在老朽家歇下吧。”老婆婆一脸的歉意,令白臣将也有些羞愧了。
“不……是我唐突了……”白臣将连忙道歉。
众人本想离开,不想给婆婆添麻烦,但是又不想辜负人家的好意,也只好跟上,打算歇歇就走。
焕烟萝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步伐越来越慢。
因为她进入村子之后才发现,村民们夜夜歇息的房子是土墙,房顶是干草。
这样的房子,能否经得起风吹雨打?能否经得起严寒酷暑?
老婆婆的家就在村口不远,也是一个不大的土房,院子坑坑洼洼,用树枝围的栅栏。
“这里的其他人都去地里干活了,只有我带着外孙女和孙子。”婆婆说道。
随后那光着膀子的男童和扎着辫子的女童便乖乖的靠在婆婆身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众人。
“外孙女?”欧阳锋有些疑惑。
不过婆婆似乎也看出欧阳锋在疑惑什么,解释道:“哎,这孩子可怜,亲家死的早,后来女婿在和飞鹰沟的野人的一次冲突中被他们打死了,我女儿也不堪受辱,自尽了,只留她一人,便接来和我们一起住……”
“什么!飞鹰沟野人?婆婆,他们是什么人啊,之前您好像也说过他们来搜刮村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欧阳锋很是气愤,急忙追问道。
他们一行人中许多人也是一阵唏嘘,为他们的经历感到难过。
“那些人常常活动在飞鹰沟,离这里有好远呢!但是他们可不止一次跑到这里来了,每一次来,都是我们的灾难呀……”婆婆叹着气,可是从她的语气中听不出愤怒与憎恨,想必,已经是被压迫得麻木了。
众人一边休息,一边听着婆婆说的事情,悔恨之色也在白臣将脸上愈演愈烈。
众人从婆婆的口中得知,这个村子叫清河村,本来如同这河一样安宁,可谁知,二十多年前突然冒出一群土匪。
那些人的装扮十分的原始,行为相当野蛮,婆婆说,记得他们第一次“光顾”清河村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挥舞着兵器,在村子里面横冲直撞,肆意的破坏,抢夺。
清河村本算是富裕的村子,有数百口人,可飞鹰沟的那群人一来就是烧杀抢掠,将好好的村子搅得一塌糊涂。
他们都很强,看样子是习武之人,村子里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本以为他们抢了东西就会离开,可他们竟然将手伸向了村子里的女人。
论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姑娘,还是他人的妻子,那群禽兽都不放过。
身为父亲和丈夫的人又怎能让他们如此乱来,于是就组织起来要和他们拼了,可最终的结果是……全村几十个青壮男人全都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婆婆当时也已经四十多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保护女儿死在自己面前,那是何等的心痛。
不过因为他们的拼死反抗,飞鹰沟的野人们便没有继续紧逼,暂时撤去了。
可是……最后她的女儿还是死了,也都是飞鹰沟的野人逼迫而死……
“虽然知道这世间本就不公平,但如此欺人太甚的事情仍然让人愤怒!”白臣将咬牙切齿,愤愤的说道。
欧阳锋就更不用说了,幸亏飞鹰沟的人没在他面前,否则他肯定要大开杀戒。
姑娘们也是一个个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司徒灵的眼中都看得到闪闪的泪光。
“我出生京师,从小地位优越,后来经商去了许多地方,自认为自己已经知天下事,可是,却不曾目睹天底下数量最多的平民百姓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苟且偷生都尚且不易,更何况奢望幸福……”焕烟萝淡蓝色的眼睛里泪光闪闪,感慨的说着。
她又低下头,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焕会长所说也如同我所想,在下为之前的唐突再次道歉……”白臣将心里万分的难受,再次道歉道。
“道歉什么的没什么用。”欧阳锋双臂抱在胸前。
“要我说,咱们来都来了,不如就为民除害!咱们杀进去,把飞鹰沟的杂碎——灭门!”
欧阳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裹在袍子里的云梦吓得微微颤了颤,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