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疯自坐立起来,垂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到被子上,“叭嗒叭嗒”的响。
“侯浩……”庆疯自哽咽着,抱头痛哭。
陆承鸿在一旁难过极了,不知道怎么安慰。
“什么时候见过头儿这样……”陆承鸿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所不能的头儿,那个被人说的疯疯癫癫的人,曾经别说流一滴眼泪,哪次见他不是吊儿郎当的笑着。
虽然好同僚的死让他心里也格外难受,但是也不至于让他哭成那样,侯浩在庆疯自心中,究竟是有多么重要。
只有庆疯自他自己才会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有多难受,他经历过海迁之难,一座城的人都死了,逃走的还被卑疆人奴役起来自相残杀。
实话实说他怎样的苦没经历过,什么样的离别没有经历过?在别人眼中他可能早就已经麻木了,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自己的心仍然鲜活,纵使经历过再多的生离死别,心灵纵使再强大,也招架不住失去的痛。
经历得多,看得多并不是他麻木不仁的理由,只有不重要才是!
庆疯自悲痛,但是也很快就恢复了状态,眼角淌着泪,望向陆承鸿。
“你有受伤吗?”
“没有,我碍。”
“甘露去哪儿了……”庆疯自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多么害怕甘露也已经不在。
“她刚刚为你擦拭了身体,现在去换水了。头儿,你不用太担心的……”
陆承鸿话音刚落,欧阳锋就冲了过来,一掌拍在门上抵消冲来的惯性,慌慌张张的喊道:“庆疯自!你没事儿吧!”
“没逝。”
庆疯自苦笑一声,身边的人还剩下这么些,或许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欧阳锋也算得上是他的第四小队队长,也是他格外留意的一个人,因为凭感觉,庆疯自就能够看出欧阳锋与常人有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你伤得好重。”欧阳锋认真的说道。
“命还在就好。”庆疯自苦笑一声,接着打量了欧阳锋一番,说道:“前几天你是不在学院吧,倒是刚好避开了,怎么又回来了?卧艹(一种手拿植物),竟然到了宗师中期?我记得不久前见到你的时候也就才气境吧。”
瞟的这一眼不仅让庆疯自飙了一句国粹,也是让欧阳锋惊讶万分。
“我这出去后才到达的宗师中期,还没有在他面前施展出来,就被他一眼瞧出境界?”欧阳锋咋舌,暗自想道。
庆疯自神情严肃的看着欧阳锋,转头打发陆承鸿去取水,压低嗓音说着:“我记得你之前是修炼的浩然正气,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又在你身体里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欧阳锋还有些不明白庆疯自所谓何意,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他体内新增的幽暗戾气吧。
还未来得急开口问,庆疯自抬起左手,凝聚起一股紫黑色的幽暗戾气。
“幽暗戾气?”欧阳锋诧异,莫非真被他看出来了?
“你体内好像也有一股,是不是此番出行沾染了什么东西?当然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当然不会介入,只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为什么曾经都没有同时修行两种真气的先例,那都是因为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