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六年十月二十日
弟弟还在医院接受治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我还得上课,不好耽搁,便离开了医院。临走时我望着弟弟那苍白的小脸上对我挤出的一点笑,多么令人难过啊!
昨夜怎么也睡不着,我总是张着眼睛望着黑沉沉的窗外朦胧模糊的光线发呆,命运怎么会这样残酷呢!虽然我还认识不到弟弟病的严重性,但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将是我们家第一次深重灾难的开始。
妈妈神情恍惚,本来就黢黑的脸庞更加的黯淡无光,感觉就像家门口的榆树皮那般粗糙。妈妈眼眸中总是带着泪光,就浮在眼眶里,随时都要落下来的样子。妈妈送我到了医院门口,深情地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呀!我点点头,无意识地转过身,僵直地迈动着双腿,走进了热闹喧哗的大街,这条我还陌生无比的大街。我一路寻摸着车站而去,还好我记忆力不错,很快找到了车站。回学校要两块钱的车票,我买了票,坐上车,听着车厢内各种声调的谈话声,大多数讨论着庄稼、收成,还有几个小孩子没心没肺地玩闹着。
阳光总是那样好,挂在南天上,释放着温暖的光,受到阳光滋润的心,也逐渐明朗起来。
车辆启动了,顺着一条大道缓缓向前开去,时不时还停下来,走上来几个人。不多时,车便开进一片广袤的田野中,两旁农舍罗列,田垄阡陌纵横,远处的山和云彩,令人感到神往。
我眼前的世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陌生而熟悉,只是心再也无法快乐起来。想着从小跟弟弟一起玩闹的场景,犹如南柯一梦。此时内心空洞无依,总想找个怎样的人来诉说一番,可是有没有这样的人呢?似乎一切都感觉隔阂起来。。
来到巉口小镇,一路向学校走去,忽然,我那样的渴望想跟刘雅丽有所交流,她会懂我吗?我的忧郁、沉默、伤感?也许她不会懂的,目前为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呢!我是有过更进一步的想法,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那有什么能力去爱护他呢?我的世界在她面前,还是那样弱小,无力,没有多大的空间。
唉,看来,很多事,还是需要一个人去承受的,或许这就是生命吧!就像我不得不一个人承受跟刘三儿之间的情感一样。想到她,我的心又一次尖锐地痛了。我抬头望着天空,眼泪终究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