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了!在大门处。”
年轻的警员有些结巴地开口说道,向着周围的同事们指出了黑袍人的位置。
瞬间,十数到手电筒的光芒指向了警局大门处,让黑衣人的身影在黑夜中比显眼地凸显了出来。
“啊!就是他,他来了,他来杀我了!快保护我,快!”
那名报案者一面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一面躲到了所有警员的后面命令道。
这时候警员们已经没有功夫再管他了,纷纷开口向黑袍人喝问。
“是谁,干什么的?”
“装神弄鬼的,不管你要干什么,这里是警察局!”
有几位警员甚至已经将枪拔出来了。
面对警察们的喝问,雨夜中的黑袍人仍然是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站在那里,似乎在看着所有人。但年轻警员却觉得他的视线从出现开始便一直盯着那名报案者,没有离开过。
诡异的气氛正在众人中蔓延,形的压力从黑袍人的身上传来,让喝问声逐渐消失,再一次陷入了声的寂静。
正在这时,警察局长突然站出来开口说道:“我好像认出他是谁了,我去外面和他谈谈。”
听到警察局长准备亲自去与来路不明的黑袍人谈话,一时间警员们立刻反对了起来,认为面对着持有管制刀具的敌人面对面交谈过于危险了。
“放心吧,他是不会攻击我的,他的目标只是那名报案者。”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如果他连我都杀了,不要犹豫,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击毙,否则一定会引发大麻烦的。”
说罢,不待众人反对,他环视一圈,看向了年轻警员,开口招呼道:“你,对就你,刚才是你发现他的吧,挺机灵的嘛,和我出去,帮我撑伞。放心,就算我死了,你都死不了。”
年轻警员听到了局长的命令,一脸以外的看向了警察局长,再三确认后终于认命。虽然仍然有些害怕,但毕竟局长都亲自上阵还给自己保证了,自己也不应该害怕什么,撑着伞就和局长一起踏入雨夜中了。
在他们踏入雨夜的瞬间,好几道枪口已经对准了黑袍人了。
风雨中,年轻的警员双手控制着雨伞,低着头,听着自己踏过雨水的声音,一眼都不敢看前方的黑袍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局长向前走去。
“停了,你想撞上去吗?”
警察局长突然的开口说话将他吓了一跳,向前方地面看去,已经可以看到黑袍人的那双黑色运动鞋了,赶忙停下脚步,不再向前。
就在这时,他听到黑袍人开口说话了。
“局长,文帅死了,我唯一的徒弟许文帅死了,他是主谋。”
这是苍老沙哑的老者的声音,让年轻警员有些惊讶,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去。
那是一张皱纹不多但仍然看得出苍老的脸,隐藏在斗篷下的脸庞看不到具体的表情,但从他压抑的嘴角来看,此时老者的心情并不平静。
“什么?”听到这里,局长声调提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在什么地方,都是谁干的,许文帅尸体在哪里现在。”
“是谋杀的,在海岸边,被他和他身后的青田派将文帅的身体分尸,抛进了海中,找不回来了。”
老者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依旧沙哑平静,但年轻警员依然听得出来其中压抑的悲痛。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请了茅山派招魂问出来的。”
听到这里,局长明白了,直截了当的说:“派出所办案是讲证据的,你这种说辞不能成为给他定罪的证据,再没有定罪之前,他依然是受法律保护的公民。”
警察局长话一说完,年轻警员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冰冷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
警察局长被老者的气势压得呼吸一窒,但仍然抬起头义正言辞道:“你今晚不能杀了他,至少不能在警察的保护下杀了他。”
黑袍老者没有再说话,只是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沉重,让人压抑比,年轻警员甚至觉得雨水击打在伞上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要取代他耳中的一切声音,让他不禁怀疑这把小伞是否能在飘摇的风雨中支撑住。
终于,在气氛压抑到顶点之前,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了。
“明天,我不要让我在现场看到你。”
说罢,便转身离去,黑色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了雨夜中。
在老者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占据年轻警员世界的巨大雨声猛然消失,年轻警员发现雨还是那雨,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回到警局之后,警察局长指着年轻警员宣布道:“明天整个警局放假一天,警局内由我和这小子两个人值班。”
路过那名报案者身边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接着说道:“对了,提醒你们一下,明天我和这小子会在街上巡逻,有事的话打内部电话就行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进入办公室中睡觉去了。今年他已经59岁了,快要到退休年级了,精力已经不如年轻人了。
听到这句话,报案者明白了过来,脸色瞬间苍白,陷入了又回到了角落中瑟瑟发抖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安排了警员将报案人送回了家中后,警察们便都放假了。
整个警察局里只剩下局长和年轻警员了。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的年轻警员有些口干舌燥地问局长:“昨天那位老人家,是什么情况。”
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年轻警员一眼,开口说道:“有些人,是游离于规则边缘的。他们即需要比常人更多的约束,也需要比常人更多的自由。”
说完,也不管年轻警员有没有听懂,自顾自的拉着他坐上了警车在外巡逻去了。
当时的以渔村地界并不算大,但也不小,一圈巡逻下来已经到下午了。这一天年轻警员都和局长在外巡逻,连吃午饭都没有回到警局中吃。到了下午局长看了一眼表,说了一句下班时间到了就把年轻警员丢在了路边一个人回警局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意外发现此地离青田帮聚集地并不算远,竟鬼使神差地向着青田帮走去。
青田帮的地产位于村边的一处废弃学校内,随着年轻警员的走近,一股血腥味从空气中传来,年轻的警员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法忘却的景象。
日暮时分的日光温暖和煦,斜斜地照耀在学校的操场上,以及那些散落在地分不清到底是几个人的尸块上。
很快警察局长就带着警察们来到了现场,没空安抚正在旁边呕吐的年轻警员,与手下的警员一起艰难的调查着死者的身份和死因。
三天后,一道对以渔村来说比重磅的新闻变得家喻户晓起来:本地帮派青田帮内部火拼,死亡三十二人,剩下的一十三不在场者宣布当场解散,青田帮至此彻底从以渔村消失。
对于这条新闻,以渔村的村民们都是拍手叫好的,青田帮平常欺男霸女,收取保护费,却又狡猾至极,很少留下把柄。好几起命案被怀疑与他们有关,但又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这使得许多以渔村村民对他们恨之入骨,这次新闻发出后,许多人家甚至放了鞭炮庆祝。
当年轻警员得知年轻老者的身份时,已经是一年后警察局长退休的时候了,就是当代继学者项祥仁。那一次见到项祥仁,年轻警员发现项祥仁脸上的皱纹已经多了许多,面容看上去也很憔悴,头发也没有光泽,看上去仿佛大病初愈一般,一点都不能让人联想到一年前雨夜中的那让人心颤的黑袍人。
之后,年轻警员得知,一年前的那名报案人没有死,并且已经结婚了。
……
至此,故事讲完啦,晓雨看着蓝阑,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有些怜惜。
“晓雨姐姐,那名年轻警员就是周龙警官吧?”
“是的,当年周队才刚入职。”晓雨给出了确定的答案,又紧接着说道,“那名报案人叫刘元,是某公司的公子哥,在那之后不就便离开了以渔岛,到城市里生活去了。”
“刘元吗?”蓝阑眼中闪过一丝森寒,“谢谢晓雨姐姐。”
回到观海阁内,看着才回来的蓝阑项祥仁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今天送晓警官用了这么久?”
“没什么,今天和晓雨姐姐多聊了一会儿好吃的事情。”
“原来如此,”项祥仁不疑有他,“开始今天的训练吧。”
“好!”
【本章写了很久,如果有什么意见,欢迎提出来。我很乐意听取读者的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