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强尼对达利讲了讲关于穆巴酋长的事，以及自己对于到底要不要处决它的犹豫。

“……也就是说，你顾念穆巴的本事，想要收服他，为我们所用？不错，想法很不错。”

达利赞许地点了点头。

“但就是……这家伙太过危险叛逆……鸫爪就觉得，还是处决掉比较好……所以我才左右为难……”强尼又说。

“不就是怕收服不了吗，没事，很简单的。来，我教你怎么做。”

两人肩并着肩，慢慢在开始村里散起步来。

“虽然鱼人这个种族都很疯狂，但按你的描述来看，穆巴其实脑筋十分灵活，并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要知道，除了纯粹的疯子以外，一个人要和另一个人作对，都需要一个动机。

“最常见的动机，就是‘不服’，不甘人下，觉得自己不比你弱，想要和你争权夺利。但在穆巴这里，这个动机已经不成立了。他连败三次，应该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无法打败我们人类的事实。如果他要继续和我们作对，就需要别的动机。”

强尼十分认真地听着，不敢随便插话。

“对穆巴而言，目前可能的动机很可能只有以下四种：第一是曾经交战、甚至偷袭杀死过你，害怕被事后报复。第二是排斥、憎恨人类，觉得我们破坏了他的美好生活，出于对过去辉煌的怀念，想要驱逐我们，重返辉煌。第三种动机，就是认为人类奴役了鱼人，想要奋起反抗。第四则是对湖神的信仰，认为人类是湖神的敌人，想要打败人类，取悦湖神，从而获得恩赐。”

强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达利随意散着步，继续说道：“只要你能掐灭他内心的这四大动机，收服他又有什么难呢？来，你来讲讲，如何掐灭他内心这四大动机？”

“唔……这个……这个……”

强尼努力开动脑筋，脸慢慢涨得通红，但就是”这个“不出下文来。

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太难了么……达利看强尼答不上来，还是自己开口：

“第一层动机，其实是对安全的需求。你只需要表明既往不咎即可。

“第二层动机，其实是对尊重的需求。你只需要公开阐明对他的欣赏和倚重，帮助他在鱼人中重塑形象，就能让他感觉受到尊重，从而放弃敌对。

“第三层动机，其实是对自由的需求。但不是他个人的自由，而是整个种群的自由。虽然我不觉得鱼人会有这种程度的觉悟，但也还是告诉你怎么处理比较好……你得让他亲眼看到，人类能够与鱼人平等相处，不但不会破坏鱼人原本的生活，甚至还能带给他们更大的利益。

“第四层动机，唔……信仰这个东西，没有道理可讲。不过这个倒也不难，他已经亲眼目睹了湖神舍他而去，只要我们给他讲清楚湖神的本质，再猎杀湖神，把咕噜叽呱的脑袋摆到他面前，他的信仰自然就会破灭。”

强尼听得瞪眼皱眉，抓耳挠腮。

“呃……长官……能够……能够写下来么？这么多……我实在是有点记不住……”

看强尼这副窘样，达利不由得“呵”了一声。

“简单说来，就是多晾他几天，让他冷静冷静，好好看看我们的合作，好好想想清楚。等成功猎杀了湖神，再招降他不迟。”

“这……这样就行了吗？”强尼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样就行了。还不放心的话，你尽量站到他的角度去考虑。招降以后，你就是他的领袖，得要让他认可你才行。”

“要怎么样才能……”强尼犹豫着问道。

“你想想你为什么想要当我的骑士？你为什么希望追随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家伙？”

强尼抓了抓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