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这些人,倒是也能够将天外之天去好好看看。
只不过现在看来的话,他们倒是没有必要先将这些事情给记在心上。
倒不如说是没有必要记在心上。
只是觉得,白风想要达到的天外之天,与他们所能够去往的天外之天,自然是有些区别。
要是现在,他们就已经去了别的世界。
那么白风所要达到的世界,自然是不同。
因此,在冥河老祖看来,自然是将糜姬交给白风,让哪吒同糜姬一起上路比较好。
更何况白风的意思,也是让糜姬同哪吒一起。
这样相当于,他们冥河的力量也能够给白风贡献出一份力量。
而接引道人和准提两人。
则是为了能够开阔新的世界,因此现在已经朝着其他世界开始行进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哪怕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港口,也足够养活一个小村庄。
村口歪歪斜斜躺着一座破败的寺庙,庙里住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准提。
准提不叫准提,只是从他接引道人走后,再没什么人专门记着他的法号,都只叫一声准提,他也都应着。
准提成天穿着个破烂袈裟在村里晃悠,看上去与其他的穷准提并没什么分别,只有两个不寻常的地方。
一来,准提的脾气好的出奇。
打从准提十几年前跟着接引道人一起搬来这边,就没见过他跟人闹过一次不快,甭管对面有多嚣龙,准提也只是笑脸迎人。
二来,准提每天早上都在寺庙的院子里练拳,直晃晃的拳头一拳接一拳,一练就是大半天。
直到把自己折腾累了才歇息。
有人问过他为什么要练这拳法,准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接引道人传下来的。
村里人常常议论,感慨当年德高望重的老道人什么都好,就是挑徒弟的眼神不好,选了这么个憨人。
这天准提正坐在庙前叼着馒头发呆,远远的看到卖鱼的顾大娘正被两个泼皮刁难。www.
顾大娘原来不叫顾大娘。
顾家姑娘是和村里赵铁匠家的独子结的婚,俩口子在一起过日子满打满算还未够两个月。
男人就被抓去当了壮丁,顾家姑娘托村里秀才送去的第一封信还没见着回应,死讯就传回了小村。
说是水土不服,染了风寒,仍免不了干活;男人没挺过去,终是硬生生累死了。
从此,顾家姑娘就成了顾大娘。
顾大娘辛苦地将男人的遗腹子拉扯着生活,靠一点小买卖维持着生计。
穷人家的孩子一般都懂事得早,但顾大娘这孩子已经十三四岁,却还是少年气盛。
从来没让他娘省过心,这次也多半是他引的祸端。
顾大娘将孩子紧紧地护在背后,像极了面对凶禽时奋力保护幼崽的母鸡,不让他直面那两龙凶恶的面庞。
准提摸了摸头,憨笑着大步向前。
“阿弥陀佛,敢问两位施主何故大动干火?”
准提双掌合十,作了个礼。
准提虽然佛法不怎么高深,但是什么都会一点,村里法事超度、水利整修,甚至建房看风水,都总会拜托他帮上一手,因此在村里也算是有几分薄面。
这主事的准提也认得,是村里渔帮下面的一个小头头,诨号吕洞宾。
见准提出来说话,吕洞宾也未再过于放肆,只是嘴里仍不干不净:“这小剩种往弟兄们的伙食里下泻药。”
“可怜我几个弟兄到现在都还在帮里蹲厕,人都拉没了形,要不是我昨天中午胃口不好,怕是也着了这小畜生的道!”
“噗嗤!”准提闻言没忍住,笑出声来。
两个泼皮闻声怒视,准提赶紧绷紧了面庞,呵斥少年道:“你说你这孩子也是,为什么往别人的饭菜里下药呢?”
“你娘亲拉扯你读书不容易,下药可不是读书人所为。”
少年的眼光本来还在闪烁,此时却坚定下来:“他们欺负我娘亲,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忍气吞声!”
两个泼皮闻言更是火大,扯起袖子就要上手打人,嘴里更是口无遮拦。
言语之间,准提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缘由,无非就是单身女子讨生活的那点无奈。
本来赵铁匠在村里也算有些声望,街坊邻里一般要点脸面的都不会太过分。
但依着小帮派里这些泼皮的无赖性子,平日里上门买东西时候手脚必然不会太干净。
小孩子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索性偷摸进人家伙房,下了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