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屋子什么妖魔鬼怪?
“哟,你醒啦!”源赖光率先发现站在楼梯口的琴酒,笑着起身与他打招呼,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咳嗽出声,捂着胸口虚弱地坐了回去。
“表哥,早,来吃早饭吧。”田沼替源赖光拍拍背平复气息,笑道:“今天的早餐是我和快斗一起做的。”
快斗?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琴酒第一反应是看向与对门的侦探长得足有九分相像的基德,正好他也看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时,他笑眯眯地点头。
“黑羽快斗,我是黑羽快斗。”基德……不,快斗简单地自我介绍道。
“黑泽阵。”礼尚往来,琴酒也报出自己的名字。
“黑泽先生,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快斗在餐桌旁坐下,朝琴酒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等人走近,才说出自己考虑了一晚上的打算:“我想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房租好说,黑泽先生尽管开价。”
他身上有伤,还是枪.伤,一旦被发现就会惹人怀疑,所以他准备等伤好了再回去。学校那边不用他担心,寺井爷爷会找好理由帮他请假,唯一需要提防的是不要被住在对面的柯南发现。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在此守株待兔。昨夜那个狙.击手被警.察带走,以柯南的本事,顺藤摸瓜挖出其人背后的主谋不是问题。他想借柯南之手,除掉那个神秘组织的一只爪牙。
接过田沼盛的稀粥,琴酒喝了一口,点头说道:“可以,一天三千日元,餐饮水电另算,日结。”说着,他看了一眼源赖光和鬼切,“你们俩也一样。”
“没问题。”不差钱的快斗一口答应。
源赖光却被粥呛了一下,破罐子破摔地一摊手:“我把自己抵给你要不要?”
他现在真可谓两袖空空,一无所有。穿的是田沼借给他的琴酒的衣服,吃的是田沼用琴酒的钱买的食物,住的还是琴酒的房子,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源氏有几件重宝确实在他手上,可他能拿出去吗?只怕东西一出手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该以买卖国宝的罪名被满世界通缉了。
综上所述,他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穷人,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大概就剩他自己了。
“可以,钱债肉偿正好。”
琴酒来者不拒,然而他过于奔放的措词却把其他人吓了一跳,不提默默拢紧衣领的源赖光,就连快斗都没忍住抖掉了手里的勺子,溅了几粒米粒到脸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类……”玉藻前弯起笑眼,故意拉长了音调。
鬼切毛了,气势一变,冷冷地瞪视琴酒,握着刀柄的手用力攥紧。
所幸琴酒在系统的提醒下及时发现自己措词有误,在他真的拔刀前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让他给我打工抵房租。”
鬼切这才松开握刀的手。
“早说嘛。”源赖光如释重负地放开领子。
田沼和快斗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和琴酒一起继续低头喝粥。
但是很快,新的状况又出现了。
快斗撮着勺子,越想越不对劲,渐渐反应过来,刚才是不是那只狐狸说话了?
这样想着,他不知不觉问出声,就听见源赖光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啊,妖怪会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
妖怪?开玩笑的吧?
快斗嘴里叼着的勺子“啪嗒”一声掉了。
他愣愣地盯着源赖光,却无法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甚至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份,那只狐狸还挥爪冲他打招呼。
“你好,人类,我是玉藻前。”
“……”
快斗回以僵硬的一笑,看向淡定吃早饭的琴酒:“妖怪也可以是你的房客?”
“可以,交钱就行。”琴酒说得非常不讲究,但逻辑又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不只是玉藻前,鬼切也是妖怪。”
“……”
“怎么,你害怕?”琴酒瞥他一眼,见他表情纠结,似乎在考虑是先退租还是先给自己一拳打醒自己,难得善心大发地安慰道:“妖怪没什么可怕的。你换个角度想想,那只换毛期的狐狸是我的暖手炉,鬼切虽然凶神恶煞,但我一个能削他十个……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并没有。
快斗目测着自己与琴酒的距离,往田沼那边挪了挪。
想想觉得不放心,又挪了挪。
玉藻前、田沼和源赖光低头闷笑,鬼切眼底也浮起浅浅的笑意。
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琴酒:“……先把你昨天晚上的房钱给我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