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张茶非同常人,他身负重任,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都护教训的是,我心里有数,在张茶那小子取回一注黑烟之前,绝不会害他性命。”随飞时欠身拱手道。
他的言外之意是,在张茶取回一注黑烟之前,不会害他性命,但在张茶取回黑烟之后,是将他揉圆还是搓扁,就不由得别人过问了。
周都护虽然并不赞同随飞时的做法,但他也不愿因张茶而再说什么重话。
“对了,周某看你在张茶小子临走之时,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是不是已经给他用上了什么手段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都护的眼睛,我刚才已经给那小子种了借身蛊,到了八月十五那一日,不管那小子是不是真心帮我们。
只要随某一激发,他的身体便由我控制了,必定耽误不了都护交代的大事。”随飞时邪恶地笑道。
“借身蛊?这蛊选的妙啊,借身蛊不到发作之时,从表面看,根本是毫无异状,而且即便发作,也只是身体被施蛊之人借用,对中蛊之人并无大害。”周都护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敢当都护夸奖,对了,张茶那小子刚才生吃大鹅之时,心狠手辣,技法纯熟,您看,那小子会不会跟以前的那支广林军有关?”
周都护若有所思地道:“广林军整体覆灭已经有千年之久,而且广林军统帅穆凌雪也早已身陨,从未听说后继之人。
因此有人若想要再建那支生食血肉的魔化大军,势比登天还难,周某猜测,那张茶生食活物,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都护深谋远虑,我佩服,对了,关于那一注黑烟,张茶小子刚才问得那三个问题倒是要害,不知大人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张茶小子是否是那一注黑烟的对手?凭张茶小子孤身一人如何将其捕获?又如何才能将其带回?这三个问题其实可以归结为一个问题。”周都护微微皱着眉头道。
“归结为哪个问题?”
“归结为第一个,也就是张茶小子到底是不是那一柱黑烟的对手?”
“对啊,如果张茶小子根本不是那一注黑烟的对手,根本就不用再考虑如何将其捕获,更不可能将其带回。”随飞时猛然一拍大腿道。
“飞时,你觉得那小子有没有可能是那一柱黑烟的对手?”
“我觉得……张茶小子根本不可能是哪一注黑烟的对手,不然大虞怎么会派两百多名军卒进来?”
“是这个道理,另外,那一注黑烟既然被庞安稷在镇世碑中镇压千余年而不死,绝对是个厉害角色,即便其实力因压镇而受损,恐怕也不是那张茶小子能够望其项背的。
不要说张茶小子,周某想,就算是你我亲自出手,恐怕也未必是那一注黑烟的对手。
试想一下,如果张茶小子也能轻取那一注黑烟,那么它又如何在这无比凶险的莽林内能帮我族走出去呢?”
“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随飞时不由得目瞪口呆道。
“既然强取不得,便唯有智取。”周都护轻轻敲击了几下椅背道。
“如何智取?”随飞时迫切地追问道。
周都护沉思了好一阵,才缓缓道:“从已知的信息来看,整个雾隐绝地和伴虫、伴兽、伴羽三族,当年皆是令狐督帅一手布置。
再加上三族之中,那句流传千年的话,或许千余年前令狐督帅早已筹谋好了这一切,只待那一注黑烟的到来。”
“大人所言极是,如果这一切都在令狐督帅的预料之中,那我们就不用跟那一柱黑烟刀兵相见,可托令狐督帅的名义,邀请那一注黑烟到我族之中,前来侍养。”
随飞时眼前一亮道:“不错,到时候张茶小子只要报出令狐督帅的名号,说不得那一柱黑烟就会主动要求来到我们大寨避难,毕竟,我们大寨比莽林中其他地方要更为安全。”
“都护大人言之有理,对了,我还想到一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飞时,你想到了什么,尽管说。”
“我想既然令狐督帅一直对那广林军的穆凌雪痴心难忘,那么令狐督帅如此这般精心布置,会不会为的就是穆凌雪?甚至说,那一注黑烟会不会和穆凌雪有密切关系?”
“大有可能,情之一事,最是让人刻骨铭心,此事大有可能啊。”周都护欣赏地看了一眼随飞时,可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瞬间,便不自觉地转向了别处。
随飞时心思敏锐,对此又岂能不知,他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可就算如此,又该如何利用这一点呢?”
“到时候就让张茶对那一注黑烟说:‘令狐督帅请穆凌雪前来叙旧’,你看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