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金镯子闪烁光亮，变婆看着她它，它心中做呕，慢慢吐出另外一枚金镯子。

“我有一个孩子，我将他吃了。”变婆流着泪，她痴呆地道。

“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回去之后哪曾想是给他带去灾害的……一日三变，手足弯曲，蹄爪锋利，满体生毛……那傻孩子看见我这般模样也不逃，为什么不逃！”

变婆悲痛着摇头，泪水被甩下。

张茶沉默，其余人也不敢说话，变成妖怪吃掉自己的孩子，这样是多大的伤害。

池情抿嘴，她的母亲可不会为她悲痛，甚至是开怀着卖去自己的孩子：“人与人是不同的，我奢求什么，要是我看见自己母亲变成虎，我可能不逃吗？”

轻轻一叹，这样的话却挡不住池情对着变婆的感伤与同情，这世间无情人不值得去同情，但是有情人最是惹泪，黑暗中的一丝光，那是多么的温暖。

变婆将另外一枚镯子戴到自己的左手上，她颤抖着叹息：“多谢这位大人，这黑气要出来，那这片平原，这平原后的独木城都要化作尸域。”

周围开始破碎，而乾坤之感再次来袭，不过这次却没有那番强烈，等周围晃动结束，张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原本的地方。

枫树矗立在平原之上，四周都是水雾，不过天还黑着，枫叶默默，一张人脸出现，灵石枫妖的本体，而这小屋之中那位变婆站立着，抚摸着手上的金镯子。

军子后退道张茶旁边。

周围的水雾开始退去，退去之处也不再下雨，月光照射之下，水汽蒸腾，而这枫树旁边忽然冒出了嫩芽。

“哈哈哈，黑气被压制，这绿竹叶要生长了。”

绿色的竹子生长飞快，不时间就将周围包裹，形成一片竹林，将枫妖包裹。

“这竹是雨竹，水汽蒸腾，它们吸纳水汽，能免得出现涝灾。”枫树轻叹道。

“其实这些都是白骨为根，黑气去了，这些白骨也想帮助这后面的城吧，他们都是为了抵御异兽而死，心中的念已经徘徊在这许久。”

变婆慢慢走出小屋，她看着天上的太阳，眼中闪过追忆：“大人，我本是城中人，原姓李，名月英，领域之处，我的三个孩子都获得了力量。”

“只有……只有我自己的孩子没有获得力量，若是他，罢了，都成往事，我不想再说。”摇摇头，变婆闭嘴不在去想。

“你的亲人来过。”枫妖这时候道：“你那时候已经陷入了疯狂，被黑气笼罩，但是有一瞬清明，放过了他，让他出了这平原。”

“我记不得了。”

枫树抖动着枝叶，沙沙作响，雨滴落下，它舒适地伸展：“记不得就不去想了，你安心留在这镇压黑气才是，与我一同修行，这段岁月，你我才堪堪二阶，连道印都没有凝结。”

枫树说着，想起了张茶那一枚阴之道印，心中一惊：“敢问大人名号，枫妖看不透您，还以为您只是二阶修士，但您的道文太过强大，让枫妖心惊。”枫妖好奇，并且有些拘谨。

“张茶。”

“大人可是三阶了？”变婆没有枫妖那般扭捏，而是直面道，虽然有些不礼貌；她接受了枫妖的传承，自然是知道一些修行阶位的。

对于妖来说，与异兽，张茶的修行差不多，都是五阶，这是天地至理，未曾改变，不同的是修行的路途。

它们妖就是要吸纳天地七情六欲来修行，要么就只能缓慢地吸纳天地灵气，它们虽然吸纳过人的七情六欲，但是现在却没有了继续的想法。

它们阴差阳错有了人的性子，了解了人，对于这般邪恶的修行有了抵触，现在情愿缓慢吸纳灵气进行修行，以此来凝结道文。

“四阶了，不是三阶。”

四阶？枫妖与变婆不敢说话，只是对张茶一礼，树干弯曲，变婆佝偻的腰感觉下伏：“有大人，人族有望。”

它们能感知到张茶是人族，没有与他们一样只算是半个人族，张茶已经四阶，这是它们不敢去想的阶位。

“我能尽力而为，能如何却是要看人族自己的意志。”

现在人族意志早就被冲破，要聚拢谈何容易，相比之下，张茶担忧的不少人族死了多少，而是担忧还有多人的把自己当做人，没有迷失在这靡乱没有人族地位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