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在意,那是她宋瑶的第一个孩子啊,既然是江景蓝做的,那她便不会饶过他……
这失子之痛,这妒夫之心,这种人怎么可以留在宋府里……
“你放心,我会让他给你个说法的。”她松开他心中下定决心,趁着宋母不在府中,江景蓝这种人决计不能再留了。
把钟情哄入睡之后,宋瑶便带着几个仆人到了慕春院里,江言见状便上来阻拦,“小姐……主子正在午睡,这是要……”
“怎么?我宋家的屋子,我还进不得了?”
宋瑶眉目一挑冷冷看着张开手臂意图阻拦的江言一眼,江言被她的神色惊到,犹豫了一会看了看身后跟来的侍从便默默地将手收回。
宋瑶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江景蓝此时正躺在床上小憩,腹部显然比钟情小产前的还要大些,毕竟她成亲那晚被母亲在交杯酒里下了药与他一夜缠绵,冷落了本该与她洞房的钟情。
许是听到声响,房里又灌入冷风,他微微转醒双眼扫了四周一圈最终落在她的身上眼底愈发清明,他有些吃惊张了张口似乎没想到什么措辞缓缓道:“你怎么……”
“为什么要推他?”还未等他说完,她已经打断了他要说得话,开口便对着床上半卧着的男子质问道。
“我问你为什么要推他?”
见他没有反应,她语气凌厉逼近了他的床头,居高临下的望着江景蓝从迷茫中化为清晰的眼神,他起身的动作慢了下来,明白过来抬起头来迎上她的逼问,声音低弱却气势不减冷冰冰道,“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所以,你承认是你推的他了?”宋瑶怒气上涌,见他缓缓扶着床沿起身,目光带有嘲讽之色淡淡道,“这是你成亲以后第二次踏进我的房间,却是为了他……”
两人目光对视,宋瑶几分不耐提高了音调道,“你该知道,钟情腹中是我宋瑶的孩子,即便万分厌恶也不应该动手推了他?江景蓝,你若想进宋家,想要正夫的位置,已经有了,难道便容不下这孩子吗?”
他从头到尾都不曾解释过,望着宋瑶猩红的双眼恨不得撕了他的模样,他眼底忽有埋怨闪现却慢慢沉静了下来消失不见,目光落在同样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所以呢?你要怎么做?”他试着问道。
“这封和离书,你好生留着,离开宋家,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封信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轻飘飘地盘旋着落在了他蔚蓝色衣衫的脚边,江景蓝不曾弯下身捡起但也看得到信封上郝然写着的三个字“和离书”讥讽的目光转向正在气头上的宋瑶,冷笑道:“你让我走我便走,宋瑶啊宋瑶,你可还未当家,这话可做不了数,阿言,送客!”
“拦住他!”宋瑶发狠地回头下令道,江言立刻被拦在了外头,她一举握住他的手腕,咬牙道,“你究竟图什么要赖在宋家,要这样对钟情……”
“你的钟情可不会像你这般看到的那样……宋瑶……”他亦不肯低头傲然道,“一个出身青楼的男子,你以为你的钟情有多单纯,有多好?”
“够了!”
她挥起手作势要扇向他的脸,江景蓝依旧笔直地站在她身前丝毫退一步的意思都没有。那一张巴掌最终不曾落下,念及他怀着身孕的身子,宋瑶最后还是住手了,只是那动作恰巧被赶回来的宋母看到将她赶出了江景蓝的房间。
宋瑶不曾想那一日的突然造访会惹得江景蓝动了胎气。
半夜里,宋府灯火通明,从南苑的位置都依稀可见人影攒动,宋母派人来得时候,她还在喂钟情药,听到春凝在外直奔而入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主子还是去看看,怕是主夫情况不太好……”春凝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瞥了一眼钟情,宋瑶心神游离搁在碗边的勺子顿得碰了碗壁一下发出一声脆响,直到钟情推了推她,“去看看吧!”
“可是你……”
“我没关系。”他缓缓低头柔声道,宋瑶看着他这番即便委屈也不予说的模样,心里歉疚更深,可想到江景蓝还怀着身孕不禁站了起来。
“我会早些回来的,今晚事多,你早点睡。”她嘱咐了几句这才匆匆赶往慕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