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焦头烂额有了麻烦,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听了文大公子幸灾乐祸的话,陈竣仁几乎可以确定秦晓峰会这般不信任他,文宣显然在里面起了很大作用。
就算目前的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但是以前他肯定在秦晓峰面前说了他不少坏话。不知道,他给秦晓峰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些信息。陈竣仁有一点点好奇,到底文宣在秦晓峰面前把他塑造成了怎么样的一个人。
“谢谢你的好意,一点小事我自己可以搞定,不敢劳动大驾。只要文大公子你不要暗中破坏我就谢天谢地了。”虽然文宣热心要求帮忙,但是陈竣仁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文大公子是个只会帮倒忙的料。
“不用和我这么客气,我们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文宣在电话那头笑得像晴空中的乌云一般诡异,让人一听就觉得他又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我们当然是朋友,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相信生活中永远会充满乐趣。”陈竣仁弯了弯嘴角,也笑了起来。
“彼此,彼此,我也深有同感。”
“文宣,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把秦晓峰弄到我的身边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废话了半天,陈竣仁还是把这个一直想要问的问题抛了出来。
文宣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陈大少,你小学数学需要重修了,这明明是两个问题。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只要你对我说你已经爱上了他,我就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爱上他?文宣,我想不到你会这么天真,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可以爱上什么人吗?我还有爱人的能力吗?”
“这是你的问题,不要来问我。我说到做到,只要你爱上他了,我就会告诉你原因。而且我马上会帮你一个小忙,到时候不用太感谢我。”
“我会郑重感谢你的大恩的,我保证。”
在陈竣仁的咬牙保证中,文宣挂了电话。
事到如今,他还有爱人的能力吗?陈竣仁问文宣,文宣拒绝回答,问他自己,他其实也找不到正确答案。
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是,他爱不爱秦晓峰是个未知数,而秦晓峰爱不爱他却是个已知数,这一点他可以确定。
仰头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天花板,仔细回忆起与那人第一次见面以来的点点滴滴,一缕苦笑爬上他的脸庞。
什么是爱情?爱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对待他?这不是爱情,回忆完发生过的那一切,陈竣仁下了结论。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用任何美丽的字眼来形容它都不会过分;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东西,容不下一丝丝的亵渎。
因此,充斥了谎言,欺骗,隐瞒,利用,背叛,算计,契约,交易,控制等等东西的关系是不能被称□□情的。
现实清楚明白地摆在面前,所以无论是他还是秦晓峰都知道,这不是爱情,决不是爱情。
苦命的秦晓峰正被一堆工作包围,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陈竣仁倒是很悠闲,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来伤春悲秋感怀爱情,如果被秦晓峰知道的话,恐怕会气得吐血,恨不得用大量工作埋葬他家老板的。
可惜,所有的这一切秦晓峰都不知道,这算是幸还是不幸,永远不会有答案。
如此这般,一人忙碌一人悠闲的日子又过去了好几天。
某天下班前陈竣仁接到胡嘉嘉的电话,想和他当面谈谈合作的事,顺便一起吃顿晚饭。
陈竣仁没有多作考虑,就答应了下来。自从那天晚上他们开始冷战,固定的三人行出去吃饭早就不再进行了。
两个人回去围着餐桌吃饭也很难熬,他板着脸,对方始终不在状况中,尤其显得他肚量极小,这饭就怎么吃怎么不是味道了。
等车子停到餐厅前,他说到“让阿昌先送你回去,我还有个约会”时看到秦晓峰露出呆滞的神情,一霎那竟然有些不忍,拍拍他的手背。
“是去谈公事。”心里很不想承认这是对秦晓峰在解释,但是这毕竟还是一个解释。
这顿晚饭吃得挺愉快的,公事也谈得很顺利。胡嘉嘉是一个气质高贵头脑清晰进退得体的现代职业女性,他们在工作上曾有过多次愉快的合作,私下里交情也还算可以。
整顿晚饭是在一种轻松,惬意的氛围中进行的。谈笑风生间,时间很快就过去。吃过晚饭,基于绅士风度,他送她回去。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很正常的夜晚,但是胡嘉嘉下楼时在阶梯上的一脚踩空打破了这份平静。他眼明手快地扶助失去平衡的她,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麻烦。
“大少,你真的只能够爱男人吗?”窝在他怀里的女子用从来没有过的幽怨的神情望着他,问出这句话。
没有惊讶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当年他订婚宴上的那场闹剧这个城市里大概很多人都记忆犹新。
对于这个问题,他无言以对,只能苦笑。曾经想解释其实这与男女无关,不过最终没有付诸行动,注定了没有结果的事,一开始就不该给对方一点希望。
有时候,将错就错也是必要的。所以,他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但笑不语,将她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