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问:“韦行怎么说?”
康慨道:“他说好。”
纳兰再一次沉默,康慨低声道:“但是,但是——但是……”
纳兰问:“他哭了?”
康慨沉默一会儿,他还是不敢把韦行热泪盈眶的事说给别人听:“他很难过。”
纳兰叹口气:“还是那么白痴。”
康慨愣了愣,这样愁苦,还是忍不住笑了。
纳兰也笑了,点点头:“他以前就那么白痴,如果他流泪,不会让施施知道。”
康慨微微恻然,纳兰笑问:“那么,不是韦行派你来的……”
康慨沉默,纳兰笑道:“做为他的下属,这种行为可真有勇气。”
纳兰取出铅条,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请原谅我的好友康慨这一次。”折好,交给康慨:“记得及时交给他。”
康慨疑惑地看着她的笔与纸,纳兰笑:“包着布的铅条,纸,比普通的宣纸光滑结实,不过,制造方法是个秘密。方便随身携带及记事。”
康慨把纸条收到怀里:“绝交的事——”
纳兰道:“韩青是个慎重的人,他同韦行那么多年交情,既然能说出绝交二字来,岂是一个女子几句话可以逆转的?不过,你也放心,他们绝交,不等于韩青会在任何事上难为韦行,也不等于韦行会帮助任何人来做任何损害韩青的事,你明白了吗?”
康慨道:“可是……”
纳兰道:“可是他们都会难过,当然了,做韩圣人的亲人朋友,总是难免会难过的。”
康慨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老大,你这幽默感,韩青可是你丈夫啊!
纳兰眨眨眼,笑:“做他的女人就更惨了。”
康慨看着她,油然生敬,明知道却还无怨无悔,这就难得了,即使牺牲且明知牺牲亦不哀怨悲切,就更难得了,这样被活活分开近十年,一点怨妇状都没有,另外一种强大的灵魂。
纳兰沉默一会儿:“但也有补偿,我爱他,尊敬他,为他骄傲,为身为他的女人感到骄傲。因为我不是一个无私的人,所以,更加敬佩他的选择。”
康慨道:“夫人会为他们——”
纳兰道:“我尽力。”
康慨问:“我听到一点谣传,帅望受了伤?”
纳兰道:“帅望的手腕被韦行那混蛋给捏碎了。”
康慨惊得坐直身子:“什么?碎了?”
纳兰点点头:“冷良让冷颜找几个象帅望那么大的孩子,虽然没说做什么,我猜——”纳兰摇摇头:“就在今天,所以,我上去看看,如果能引开韩青最好,你知道,那种事,即使韩青默许,他心里也过不去,干脆别让他知道,也就罢了。”
康慨再一次哭笑不得兼崇拜仰慕地看着纳兰,她宣称不管韩青的事,是,她只是做她自己想做的事,这女人!
(小女半夜醒来,要妈妈,到此为止,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