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一股脑的将这些东西扔进浴桶。
只见这些东西刚一进到浴桶,平静的水面就冒起了一个个气泡,几片草药变成了碎末,过了一会,又是几只毒虫尸骨无存。
月影紧张的盯着,半响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您要是不行了,您早点告诉我啊,大半夜的吓唬人,我今天晚上一定做噩梦。”
苍连月睁开眼睛,那眸子满是疲惫,可她仍是忍不住的斜睨了月影一眼,啧道:“当初真不该心软答应带你出来。”
月影见此,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主子,您要是没有我,您的少了多少乐趣啊。”
“呵。”苍连月再次闭上眼睛。
浴桶中的水还在翻滚着,一片片药草化成粉末,毒虫也消失了大半,更是有几块黑漆漆的石头都出现了裂纹。
“主子,要不您还是回去吧。”月影担忧。
苍连月没有回话。
“在这呆着实在太危险了。”月影继续。
苍连月依旧没有回话。
“主子!”
苍连月缓缓睁开眼睛,“再不回来或许我就没时间能回来了。”
月影张了张嘴,最终痛苦的闭上眼睛,“这都什么事啊!凭什么啊!”
“好了月影。”苍连月勾起唇角,“如今我们自由自在的不也挺好,总不能真像当年一样再烧一次街道,毁得苍家为了我让步。”
月影一顿,别过头去。
一周后,苍连月从浴桶中走出来。
“怎么样了?”
苍连月握了握拳头,“总算有点力气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月影笑眯眯的,“这样有哪个您看不顺眼的,咱也有力气打了。”
苍连月挑眉。
“嘿嘿嘿,主子啊,外边可都传疯了,苍三小姐大婚三日就弃自己的新婚夫郎不管不顾,流连花楼数日不出了。”
“……”
“算了,反正我这名声也没好过,流连花楼就流连花楼吧。”苍连月摇摇头,
反正她本来也没在乎过。
月影抬起一根手指在苍连月的面前晃了晃,“可现在不止您的名声不好了哦。”
“?”
月影压低了声音,学着不知是谁的的声音道:“啧,那七公子果然是个没用的,这以后啊,看来就是守空寡的命。”
“庶出就是庶出,靠那么点子狐媚子的功夫引得三小姐稀罕那么几天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出三天就留不住人了。”
“……”
“三小姐。”墨竹听见屋里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开口,“您用膳吗?”
两人一顿,苍连月一挥手,浴桶中的水翻滚起来,仔细一看,浴桶底下的纹路消失不见。
“主子?”月影诧异。
苍连月却穿上外衫,推开房门,“不了,这几日辛苦你了。”
墨竹握着托盘的手不断用力,看着苍连月逐渐从视野中消失,他一声不响的走进屋子。
进门不远的桌案上摆着一张银票,墨竹咬着唇瓣冲到屏风后面,没什么变化的隔间,可墨竹却总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他低垂着眸子,琴音响起,丝丝缕缕,诉着情长,诉着哀思。
“啧啧,主子,您说您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还这么能惹得人家小公子情深断肠呢。”
咻!
什么东西从马车里飞出,径直打在月影握着马鞭的手上。月影手一动,马鞭正好抽在马屁股上,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哪那么多废话。”苍连月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果仁扔进嘴里。
马车很快驶出花柳街。
“咦,主子,那不是……啧啧啧,这易容的水平不错啊。”
苍连月挑开车帘,面容普通的少年走进百药斋,“停车。”她开口。
“嗤。”月影撇嘴,“真是见色忘义。”
苍连月一掌对着人的脑袋就劈了过去,在月影的瞪视下,她施施然的走了下去。
听着里面的交谈,他还是来换取药材的。
用一些格外难成活的药材换取各种带毒的药材。
苍连月不动声色的走进百药斋。
“苍三小姐?!”梅姨正对着门口方向,苍连月刚一出现,她就看见了,梅姨小心的打量一番,暗中松了口气。
“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需要吗?”梅姨快步上前。
苍连月略一颔首,一双眸子却兴味的落在背对着她站着的少年身上。
少年在听见梅姨喊出苍三小姐的瞬间僵了一下,苍连月愉悦的勾起唇角。
“嗯,半月后家里老狐狸过寿,掌柜的有什么好东西没。”她开口。
少年耳朵动了一下。
苍连月眼中的笑意更大。
梅姨不着痕迹的也瞥向少年,又对着苍连月挤了挤眼睛,面上却依旧讨好的笑道:“原来是给苍大人的寿礼啊,苍三小姐孝心一片,正好小店前几日淘来了一棵五百年份的血参,三小姐看看可否满意。”
苍连月勾唇,“嗯。”
“来旺,去拿东西。”掌柜的招呼一声,看向少年,“小陌啊,你稍等一下,等会我给你算。”
少年摇头,“没,没事,我不急,梅姨您忙。”他迅速瞥了眼苍连月,垂着脑袋站到角落。
“哪家的?”苍连月拨弄着摆在柜台上的药材,随口搭讪,“这东西看着不错啊,我家夫郎应该也喜欢这些,你去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