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洗沐了出来，明帝仍旧在看书，而且看得聚精会神，连江澄的脚步声都没听见。江澄望着明帝娟秀纤长的背影，咬着唇思了量一下，快步走到明帝身后，弯腰把脑袋伏在明帝肩头，嘴巴贴着明帝白皙干净的耳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言道：“陛下，臣侍洗好了。”

“乖，朕看完这一页。”明帝正看得入迷，哪里肯就这样入睡。

江澄抿了抿唇，没说话，也没有挪开，维持着屈膝弯腰下巴虚放在明帝肩头的姿势。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他两腿弯得都有些累了，膝盖开始抖动，但是明帝看完了原来的那一页，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他把一只手按在椅子的靠背上，脑袋仍旧维持着虚伏在明帝肩膀上的姿势不动，把腮帮鼓得圆圆的，嘴巴隔一小会儿就张开一点小缝隙，发出像鱼儿吐泡泡的声音。

他吐了十五六次泡泡之后，明帝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回头，正对上他那张写满了无聊的小脸。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嘴巴还没来得及瘪下去，明帝瞧着有趣，玉指指尖点点他比之前白亮了许多的脸颊，好笑地道：“朕以前怎么不知道澄儿会吐泡泡？”

江澄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但做都做了，这会子想要否认也不能够了，便很大方地冲明帝挤挤眼睛，话中有话地道：“因为臣侍刚变成陛下的小鱼儿啊。”

他说着话，主动抬起那侧脸颊去够明帝微凉的玉指，让玉指同脸颊接触的地方更大一些，像是一条在水中游弋的鱼，自己往鱼钩处跳。

明帝瞧出来他的意思，索性把整根手指都贴在他脸颊上，甚至还微微用了点力，让指腹陷在那片柔软中。江澄仍旧不躲不闪，一双清秀温顺的眼眸情意殷殷地看着她，仿佛在向她发出无声的邀请。

明帝眯起凤眸，把中指移到他的双唇上，指尖轻抚樱唇，探寻贝齿。江澄眨眨眼睛，果断把这送上门的鱼饵吞入口中，再不放出来。

舌尖灵活的问候犹如小鱼啄食，没多大一会儿，明帝心里头就痒了起来，她猛地一下站起，江澄连忙跟着她站直了身体，却并不吐出鱼饵。

明帝拖着他的胳膊往内殿走，力气用得有些大，仿佛拖的是一条几百斤重的吞舟大鱼。江澄乖乖地由着她牵拽，丝毫不挣扎反抗。

明帝见人如此乖顺，恶劣的小心思开始往外涌，故意往四周看了一眼，声音带着三分危险地逗弄人：“是鱼儿的话，似乎不用进内殿的，那个坐榻就不错。”

江澄不能说话，却是用力瞪了她一眼，眼尾瞬间起了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明帝心里头越发得痒，一个弯腰将人扛在肩上，快步往内殿的床榻处走。到得床榻前，略一倾身，啪地一下将人丢在柔软的被褥上，丢的动作又狠又快，高度和力度却都把握得相当好。江澄只觉后背稍微有些疼，但完全可以忍受，便不再管这个，瞪起眼睛瞧向天子，像是一条乍然脱钩尚且弄不清状况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