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眼睛都要瞪裂开了:“你这念头是让我和夏哥后半辈子安生不得了。小东和阿芮能一起过日子么?他们只会搭档着一块闯祸!回头把天戳出大窟窿来,你帮忙补去。”
……
懋章殿后殿
武德帝吃罢点心,正在把玩一方印章,忽听梁铸禀道:“圣上,杨希前来复命。”
“令他进来。”
杨希入殿跪倒,已复为厚纱遮面,详说了一番今日护卫贺兰清涟的前前后后:“……奴才有所掩饰,但恐官人聪慧……”
“既然他聪慧,便不会认出你来。”武德帝幽幽言道。
“是。”杨希顿了一顿,俯首叩地:“谢圣上宏恩。”
梁铸偷窥武德帝勾起了唇角,暗道:看来暗部的鞭子还是管用,杨使可比初到御前时伶俐了许多。
“那个半路出现的女子是何人啊?”
“奴才得手之后,又悄悄跟踪着她,见是回了英王府。”
“哦?”武德帝略微一想,已然失笑:“看来她也把你当成歹人了。”
“见是误会,奴才便没再筹划劫夺另外一包法物。”
武德帝点了点头:“莲花寺有何古怪?”
杨希如实言道:“供着的神像奴才以前都没见过,只觉煞气十足。庙中寄居一个小沙弥,靠着骗卖法物为生。贺兰官人与其攀谈许久,似存深意。”
“他都问了什么?”
杨希一一作答,并无半点遗漏:“奴才疏忽,未带银两,以致法物被人买去,奴才……”
“带了银两,倒装不像那个身份了。”武德帝朝梁铸偏了偏头:“月郎和小七出门,难道他一个千金少爷还会付账么?”
梁铸躬身笑回:“据奴才所知,都是英王赊账。”
“嗬……”
杨希闻此,知是圣心并未责怪,心下松了口气。
“法物现在何处?”
“正备查验。”
“明日送往贺兰公府。”武德帝命道:“还是用你五郎的名帖。”
“是。”杨希恭领圣意:“奴才告退。”
武德帝不经意间往下一望,又把他叫住:“你背上是怎么回事?”
杨希见问,有些意外。
“杨使受伤了吧?”梁铸看他懵懂,在旁提醒了一句。
“哦。”杨希进殿前已经换过衣裳,不想背伤又渗出血来,惊动了圣驾,心中着实不安:“被只傻猫挠了几下,奴才料理不善,请圣上责罚。”
武德帝皱了皱眉:“收拾妥当再去明光殿,不要叫凤后看见,回头又来和朕啰嗦。”
回去快劝凤后不要再同圣上置气了……杨希见梁铸暗中朝自己使了个眼色,赶紧应命而去。
不大功夫儿,就得来了明光殿的消息:千岁想来懋章殿请安,偷偷问圣上歇下了没有。
武德帝不由笑意上脸,却命梁铸:“杨希尽心职守,赏。”
梁铸忙也笑道:“为使衬圣心,凤后千岁时常教导于他。”
“小七屡上《请撤暗部疏》,唉!”武德帝叹了一声:“她不懂,朕还是有很多地方要用到暗卫的。对了,玄龙北疆战事已完,怎么秦肃、岳和还没有回来?”
梁铸垂了头:“英王侧君聂赢,现也不知下落。”
“小七又急了吧?”武德帝皱了眉。
梁铸顿了顿:“奴才想英王心里一定是忧急的。”
“她自己把聂赢放走,以致连累了朕的两个暗卫……只怕都是凶多吉少了。”武德帝放下印章,要茶来喝:“告诉暗部,骨哨还是要追回来的。另外,今秋选战,暗子出师,朕要两个,先补上来效力。”
“是。”梁铸奉上香茶,低声问道:“圣上,那个莲花寺要不要先围起来?”
小清涟都知道不要打草惊蛇。武德帝摇了摇头:“朕听说老六病了?”
“早上来递牌子时,奴才看她脸都烧红了,以为必要告假。”梁铸窥着皇帝神色缓缓禀道:“没想到……却是照常坐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