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女子大笑:“回头不灵验,我可要把你这小和尚……”
不等她诅咒什么,小沙弥一叠声的高喊:“灵验的,一定灵验。”
“替我在菩萨座前磕一百个头,太阳落山前就要磕完。”女子逗够了他,才把银票丢来。
清涟暗忖这女子身份,又窥她面容:不是见过,而是她好像某人,可惜一时想不起来了。
香茶饮罢,再无可查之处,清涟起身告辞,牵马出院,回头看向五郎:“兄台,还一路走么?”
“自然。”五郎已经上马。
两人闲话着往回走,将到羊肉汤铺时,清涟回头一看,见那女子也是悠闲跟着,马脖子上担着两个大包袱,就是那些请来的法物。
五郎明显谨慎起来,不似刚遇清涟时那么随兴说话了,一副注意全在身后,□□自出寺庙便再没离手。
天色已然微黯,清涟恐误入城的时辰,一再打马,可他道路不熟,几次在岔口停下问人。
五郎就只跟从,不予任何意见,绕了远路也不抱怨。倒是那女子不时发句牢骚:“还出门打猎呢,找得着兔子窝么?”
五郎哼的一声:“哪来只跟屁虫聒噪。”
“官人随我走吧?”女子提高了声音。
清涟转过头朝她客气拱手:“不用了,多谢。”
走了许久,眼见北城在望,五郎似松下一口气来:“官人还要那些法物么?”
清涟一愣:还是想要的,可……
五郎见他下意识回头,便明其意:“那就后会有期了。”
“你不入城么?”清涟生了诧异。
五郎一笑,忽然扬起马鞭,朝清涟的枣红马屁股抽去:“说话要关城门了,官人快着一些。”
“啊!”清涟措手不及,顾不得再说什么,伏倒马背就是一路疾驰。
女子在后看的清楚,大吃一惊,飞马冲上,却被五郎横刀一拦。
“你干什么?”
“包袱拿来。”
“嗬……”女子大怒:“天女脚下也敢撒野!”
话音未落,却见五郎凌空跃来,压下□□,把她撞下了马背。
……
清涟方一入城,就看见了等候在旁的公府车马,管事,看公并庆余、幸宁一个个脸色焦急,伸脖跺脚,好容易盼来了自己,霎时围上一圈:“少爷,少爷你可回来了!”
清涟坐进车中,方才细问:“你们怎不在坡下等我?”
“一位官奶奶,举着紫衫军令牌,把我们连车带人都赶了回来,让在城门楼下等着少爷。”
“没给府里送信吧?”
“没敢,有人看着呢。”
“哦。”清涟一笑,听庆余、幸宁一叠声的问自己刚才做什么去了,有没有出什么事,他赶紧改了庄重神色:“那羊肉汤味道一般,我还是禀明姨父,换一家店再尝尝吧。”
……
入夜,英王府四季院里还是灯火通明。寒冬、叶秋围着个女子,正给她敷用九花墨玉膏。
“看不出武功门路来?”
“是!”那女子气恼言道:“其实那臭小子的功夫比我差远了,就是诡计多端,诱惑我去扯他的面纱,结果抢走了一包法物。”
功夫差远了,和你缠斗到大半夜,这还弄得你到处是伤?叶秋低低一笑:“你扯人家面纱作甚?”
“我得知道他是谁啊?”女子言道:“他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劫持贺兰少爷,若非我看的紧,今日定出大事。”
“你也没把贺兰少爷送到家里去,怎知没出大事?”寒冬冷冷言道。
“啊?”女子一惊:“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贼人还敢在城里动手?”
“阿芮啊。”叶秋脸显无奈:“你以为上京城是咱山庄么,进了大门就能一身安稳?”
阿芮“腾”就站起:“奶奶的,我找他去。”
“坐下!”寒冬冷声一喝,扒拉扒拉包袱里剩下的法物:“西瓜没兜住,芝麻还丢半框,贼人的脸也没瞧着吧?你看你这能耐的,还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