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炮击被撞死冤魂

观音堂继续南行进，则是当时列车的另一个要站点——灵宝。杨再兴说，当时有奸商，装成难民，混在里面带鸦片、首饰，蒙混过关。为了行，能给国民党的车站盘查人员塞小费，这人发了财，却苦了老实巴交的真难民。“检查”又成了国民党官兵谋的手段。难民下车要经过无数搜身，身上凡是有值钱的东被搜刮殆尽。逃到这里的难民，已是身无分文。

石耘说，灵宝是灾民进往心中堂——潼关必经的一站。日军1942年占领山运城，经黄河以南炮击，以火车经过这里时改。灵宝老县城南边，是弘农涧河桥魏函谷关火车涵洞，当时在洞口北侧的黄河窄处，距离对面的日军炮台有几十米，是陇海铁与黄河距离近的一段，为躲避对岸日军炮火，这里修筑了一3米厚的防护墙。

灵宝市退休干焦兴华回忆，如黄河北岸日军打炮，列车就藏匿在防护墙南侧。待一轮炮击的间歇时刻，列车即开足马力，冲进涵洞。进了涵洞，火车才会拉响汽笛，就像躲过炮击，舒了长长一口气。“时有‘闯关车’一说，这里就像是生死关。”

不过，就算过了涵洞，也不是说就安全了。县城南边有座弘农涧河桥是木架结构，当时仓促施工，质差，不时发生列车脱轨故，当时，经有火车在这里排队过桥。，灾民坐在火车顶，上面摆的独轮车行李超宽超高，火车过涵洞时，经会连独轮车带人被扫下火车。

灵宝县故县镇村民王大宝说，每过涵洞时，老乡们互醒“过洞了，注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在火车疾速过涵洞时被撞死。

杨再兴老人说，就算不过涵洞，火车内也是漆黑一片，过涵洞时，听见面炮声隆隆，坐在火车上生死也能听。当年他乘坐的火车侥幸过，自己的哥乘坐的火车却遭遇日军轰炸，姑姑一人全遇难。

老人说，在行车过中，经有人死。周围的人嫌尸臭，就尸扔下车，有人缺胳膊少腿的躺在车顶上，车身也挂满了“人肉挂”，有的甚至被风干了，就像腊肉一般，十分恐怖。

当时穿行在陇海线上的列车，是不折不扣的死亡列车。过来人说，能下来的硬。

“鬼门关”：潼关

限关妻离子散

饥民无粮刨坟墓觅食

历经千辛万苦的难民终于来到陕潼关，梦中的乐土就在眼。他们不敢在这里停留，为黄河对面就是日军的大炮，难民们马不停蹄地继续，奔安、宝鸡。石耘示，当年河南一共有3000万人，中国统区1800万人，日占区1200万人，当时饿死大概百万人，剩下大约有六百万人，陕逃了。徐有礼认为，当年逃亡陕的难民大约有300万人。

实上，潼关非乐土。如今已在宝鸡居的河南登封人赵守义回忆说，当年在潼关，有国民党军队守，于难民越来越，安城内已容纳不了难民。从1942年冬开始，便对进入潼关的难民进行人数限，禁止河南灾民入境。当时，曾发生难民冲击国民党军队守的木闸门发生冲突的，还有不少人被打死。

大批难民在潼关候，人了一周才被行。无数妻离子散的故也发生。今年78岁的吴玉珍老人就在这一过中与自己的妹妹走散，寻亲50载仍杳无音信。

赵守义说，安当时的况也不到哪里。虽街上不像洛阳样到处是饿死的人，个个面黄肌瘦，十分落魄。难民们能排队领粥，每人每能领一。领过了便在难民条上按上戳记，不能再领。

即便过了“鬼门关”到了安，不味着能下来。当时在安，埋死人抬死人的短工，已成为一种临时职业。一街的保长甲长怕负担饿死灾民的罪名，一奄奄一息的老人，人没死，也雇人将掩埋，真是惨不忍睹。在安郊的乱坟岗，经有被刨开的坟墓，有饥饿的难民将入葬不久的尸挖掘出来吃了。“现在来毛骨悚。”老人说。

终点：宝鸡

大灾难大移民见温

割舍不断的豫陕一亲

1942年，陇海线到宝鸡，这个火车终点站也是当年河南人逃亡的终点站。

石耘说，1938年和1942年，河南人两大逃亡，宝鸡名“小河南”，“难民到了宝鸡分散到宝鸡周边的县，少分人可能到了甘肃。”至今，宝鸡人是当年逃荒灾民的。宝鸡人口的6070是河南人，就算安也有30以上是河南人，河南话是安的二大方言。

在赵守义的记忆中，于当年河南灾民太，也遭到了当地人的抵，毕竟要和当地人争粮食。安、宝鸡人当时称呼河南人叫“河南担”，来改口叫“河南蛋”，带有歧视的味，为当年河南人逃荒时一扁担走下，扁担一头担的是锅碗瓢盆，另一头是孩子。离失的河南人到了陕，一就是找老乡。“为1938年黄河改已经有难民逃了过来，还没来迁回。”找不到老乡资助的，能变卖当日。

安市小东门里的“鬼市”，与1942年的河南逃荒灾民有着历史渊源。是年，逃难、逃荒的灾民大涌入安，有钱和有亲友可投的人办工厂、开店铺，而没钱的人则落街头、拉洋车、打小工，实在找不到门的，来到“鬼市”，变卖全当糊口。于难民越来越，“鬼市”也白开张变为全开张，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坑蒙拐骗、买赃销赃的戏码在这里不断上演，也在一上缓了灾民的燃眉急。。

300万河南灾民涌入陕，豫剧也随传入。1942年，“豫剧皇”香玉曾在安生、演出。除了设立“难民营”帮助灾民，香玉还经义演，为灾民募捐。宝鸡市志也记载了香玉对河南灾民的救助：设立“难民营”供河南灾民居住，购粮舍粥，让灾民孩子免费读书。宝鸡的演出生涯，奠了香玉“豫剧皇”的础，被称为“河南梆子”的豫剧，从在八百里秦川传播开来。

石耘说，300万河南人“闯关”进入陕，可以说是中国近史上规模大的一自发移民过。至今，河南人的亲戚在陕，河南、陕人的关还比较亲密。虽当时有大土地，人口却少，当时整个陕人口也不过1000万人。这大移民促进了土地开发，东成熟的农业技术带到了。“河南、陕人一亲的关，是融入在血液中的，这背，是一段沉的民族灾难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