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李绅,后来成了贪官?(1 / 1)

大家还记得小学时必学的那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吗?

在群星灿烂的唐朝诗人里,若论哪位“家”,常让人有“人设崩塌”之感。那当属以“悯农”著称的李绅。他也是这首诗的创作人。

李绅,中唐“和三子”之一,白居易刘禹锡的至好友,“新乐府运动”的驱。但他在唐朝诗坛最浓墨重彩的贡献,却是其诗作里悲天悯人的情怀。其代表作《悯农诗二首》,以朴实的笔墨,精道尽了大唐农民的疾苦。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艰辛,“四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苦难,不多少后人边读边落泪。至依然是中国家庭“少儿学唐诗”时的首选,感动后一千多年。

但与这“情怀”相对应的,却是这位李绅大诗人,一生十分不堪的仕途。他三十四岁入仕十四岁过,一度官居宰辅要职,但声却是“官大臭”。诸如“骄奢淫逸”“贪酷害民”之的恶评,一辈子从来不少。甚至就是在他去一年后,由于生前丑事“扒”,李绅不但免去一切追封官职,“子孙不得仕”。“人设”是“塌”到底。

人与“诗风”,反差如此鲜明,竟是这位“李大诗人”天生就坏,还是脾气性情变化太快?

其实,就是他满满“恶评”的仕途沉浮里,李绅还是有些亮点的,苦出身的他自幼丧父,入仕前够民间寒苦,所以“悯农”的诗文会写得如此情意切。而在入仕的早,李绅也曾是个铁骨铮铮的俊。他给金陵观察使李锜“掌书记”时,李锜拿刀押着一道反,却是刀架脖子上都不认怂,一句“得死为幸”怼去。李锜败亡后,李绅也从此扬天下,可他自己却谦虚的说“本激于义”。那时的他,还是满怀“气节大义”。

而,后来李绅那各种不堪的“恶”,相当多都因他的“站队”问题。李绅入仕的四十年,正是中晚唐著的“牛李党争”时代。李绅却恰是“李党”领袖李德裕的铁杆。凭这殊关系,“李党”得势的年月里,李绅当然跟着平青云。但李绅去后,又恰是“李党”倒霉的时候,已经故去的李绅,当然也就死对头“牛党”们狠踩猛捶,“人设”砸到塌。

但不冤枉的,却是平青云的李绅,过的实锤的恶事。比如他死后身败裂的“吴湘案”。会昌五年845,淮节度使上的李绅到举报,得扬州江都县尉吴湘犯有“贪污”“抢民女”等大罪。李绅立刻“为民主”,将这位吴湘大人处死。李绅去一年后,这事儿掀了盖子:吴湘虽有经济问题,但钱款数额很少,本罪不至死。至于“抢民女”?那是他早有婚约的妻室。所谓“铲除贪官”?却是蓄意谋杀的冤案。

为何要制这冤案?以后许多学者看法,吴湘的叔父曾开罪于“李党”领袖李德裕,为了给“老上级”报仇,十三岁的李绅就主动恶人,给吴家来了场公报私仇,却也在自己死后坑惨子孙:李绅死后,吴湘的哥哥不停喊冤,查明其中冤情的唐王朝,将李绅家族“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生前风的大诗人,从此身败裂。

至于私生?李绅一辈子也是槽点满满:怜悯农民艰辛的他,后来显贵发迹后,一顿饭要吃掉几贯钱,他为官的“酷虐”也是出:有个与他有“同年之谊”的崔巡官,只因小事得罪了他,他竟把崔巡官的仆人处死,崔巡官本人也捆起来痛。如此“官威”,也他下的姓恐惧不已,纷纷举家出逃。李绅却只是轻蔑一笑:“秕糠随者不必报来”。这帮穷老姓就是“秕糠”,是死是有啥大不了的?

不“牛党”对李绅的狠踩,有多少夸张之处。这位早年颇有情怀的大唐热血诗人,实在四十年宦沉浮里,蜕变成一位趋炎附势冷血无情的官僚。

为么会变这样?这事儿,其实可以抛开“牛李党争”的殊背景,从李绅的“私生”里瞧瞧。许多现代人大书书的“李绅劣迹”,在中晚唐大唐“权力场”里,其实都不是个事儿。

“史之乱”后,大唐国力一年年衰败,但高官显贵们的私生,却是一代比一代“幸福”。以唐文宗的哀叹说,盛唐年间,只有唐玄宗穿得起的“金鸟锦袍”,到了中晚唐时,却是“富家往往皆有”。各级文武官员,是变着法子“豪奢”。比如李绅“老上级”李德裕日常食用的“羹饭”,一杯就“其费约三万”。晚唐宰相杨的饮食“极水陆之珍”,家用的是“缕金案”,手里把玩着和田“玉婆罗门子”,奢侈到极点。

跟这帮人比起来,同样官居宰辅,一顿饭“吃好几贯”钱的李绅,还是个“节俭”的人。

难道彼时的大唐,经济大到这程度了?与高官们“豪奢”反差鲜明的,正是中晚唐平民们的苦难生。比如曾得到李绅“怜悯”的农民们,史之乱后,由于战乱和土地兼并等原因,年都有大批农民“弃田宅,鬻子孙,荡然逋散,转徙就食”。李绅笔下“农夫犹饿死”的惨状,也只是冰山一角。就是能种上地的农民,年苛捐杂税下“家田输税尽”,只能捡野果“充饥肠”。甚至“姓贫家食盐至少,或有淡食动经旬月”。

而就是在李绅“入京拜相”,仕途风到顶点的唐朝会昌年间,访大唐的日本僧人圆仁亲眼看到,登州到州一带的“山村县人”们,吃的饭食都粗硬不已,甚至“吃胸痛”。这都还是“生条好”的。还有些穷人家,竟是“主人极贫,无饭可吃”。当然,这苦难的民生,在此时的“李大宰相”眼里,已是“秕糠”,他当然不会“怜悯”。

民生经济苦难到这地,高官们“豪奢”的钱又从哪里来?此时的大唐,行贿贿也都成了常事。以《旧唐书》的叹息说“居要位者尤纳贿赂,遂成风俗”。节度使贿赂朝堂高官,乃至高官贿索贿,都早成了常事。地方的刺史节度使,动辄就“纳贿万”“坐赃万”。京兆府参军韦正牧,这么一个京城“芝麻官”,“稍微”克扣了下景陵的厨料,就轻松“计赃八千贯文”,上上下下,都是硕鼠。

包括李绅在内,那无比豪奢的“私生”,“财源”本都靠这方。这样的晚唐王朝,上上下下,都成了烂透了的大酱缸。想要在这个“酱缸”里冒头?多少热血理想没用,首就是自己要“染黑”,然后可能站住脚。一如,最后彻底“黑化”的李绅。。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李绅去十一年后,公907年,亲手灭亡了唐王朝的枭雄朱温,会把大唐高层的“重臣”们,一口气全扔进黄河里喂鱼。捎带一句著评语:“此等自谓,宜投诸河,永为浊。”一句话,戳中了唐王朝最后一年,彻底“堕落至死”的过程。

一个李绅“变坏”的四十年,就是风雨飘摇的中晚唐,走向腐化之,直到彻底“堕落至死”的缩。望唐朝的衰败,青年李绅,那充满“情怀”的诗篇,相自有多少感慨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