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弟弟把自己当烟花给点了，这种情况，只从最原始的程度来说，是不可能只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过来的——你其实是用了灵魂圣殿的力量，还算上了其他种种原因，才显得速度比较快。”

云诺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劈个叉么？

“……这‘比较快’的程度，可都用了足足五十亿年才恢复过来哦？”辉一头大汗。

姝寒摊手：“你看冥界之主，都快一个半纪元了还没声没息的，甚至现在可能还没能活动利索。”

辉擦了擦额头的汗：“……假使没有灵魂圣殿等，冥界之主从零开始复活要多长时间？”

“唔……”姝寒沉吟片刻，轻声自语，“能量生命体、混沌能量……巅峰八转……魂断大元界的程度……”

“算下来差不多就到现在的时间吧。”她点点头，“嗯，没错，一个半纪元左右——我也不清楚魂断大元界的情况，就按完全溃散的程度去算了，所以实际所需要的时间可能还要再稍长一些。”

“也就是说，那货到现在也差不多该醒了。”辉明白过来，“此次冥界的动静，或许能当成他即将苏醒的某种信号，甚至是，他其实已经醒了，只不过才刚恢复好一个灵魂，还不能做什么，所以干脆丢了两道指令下去，让冥界的其他人对着秩序虚空搞点事儿，别让我们优哉游哉发展，免得出了意外。然后，等他彻底苏醒，丫就会抄家伙冲我们脸上来。”

“合理的猜测。”

辉思索了片刻，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特么的杀到冥界里……嘶，找不到路啊。”

“决定了。”他猛地一拍双手，吓了大伙儿一跳，“从现在开始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全力盯着虚空来回扫，尽可能捕捉到他们把深渊死雾丢出来的动静，在他们把安魂墙给激活，抬出来推平秩序虚空之前，先一步找到他们的老巢，然后推平他们！”

“管他们手里是不是捏着一堆起源造物，总得先试试。”

冥界那边的情况如何还是一个毛线团，他们双方之间就像隔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厚重大门，隔绝了一切交流的可能性——虽然秩序与混沌的战场就没有交流的必要，见面了就抄板儿砖往对面脸上招呼就行了，谁和你交流啊，开口的瞬间，对面几百亿发板儿砖就已经呼上来了。

话是对有智慧的生命说的，当对面那群哈批一心想开了他们的天灵盖的时候，他们要做的根本就不是坐下来谈什么，而是抄着或同样或更厚重的板儿砖冲过去跟丫拼了——言语的力量是有限的，尤其是当对面没打算听半个字的时候。这点，他们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不信？你去和混沌概念体唠两句？他敢保证，除了枫过去唠，其他人只要走到丫面前，一发强概念级力量混沌冲击就照脸上砸下来了。虽然枫过去唠，最后也一定会打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看不到门后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门什么时候打开，就算想趁机逮着丫们胖揍也找不到机会，所以只能让人使劲盯着大门，一旦捉到门开的瞬间就不管不顾冲过去跟丫们拼了。

看来早早安排好的防御还是挺有用的，至少，在对面忽然转而玩阴的的时候很有用，让他们没有因此而手忙脚乱。虽然他们的本意不是用来对付潜伏者或是狗狗祟祟的家伙……嘛，无所谓了，有用就行。

冥界之主的情况，不明，现在看他们狗狗祟祟不敢把深渊死雾那面云墙砸出来，他也更坚信了“他们暂时不敢太放肆”这个说法：枫那场终场焰火带去的威慑力恐怕还没完全散开。

既然主动出击的选项从一开始就被禁止了，那就只好……想尽办法找到主动出击的方法，不然就只能如原本的计划一样打防守战——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冲到冥界里和丫拼了。他相信，此时此刻的虚空前线，全员都在枫的影响下变成了都想要横冲直撞把冥界冲碎的神经病，因为……他确实变成了这样没错……嗯，是的……去你妈的防守，真正的秩序战士就应该伴着源初之光冲到冥界里开无双啊！

“你省省吧，找不到目标，也没路给你冲，冲你个锤子。”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俏脸上带着些许不耐与烦躁，那点小表情让大伙儿知道，他们家启明星现在特想糊谁一脸能量爆发。

“都过去两个月了吧？”他托着下巴叹了一声，“一连串的袭击没有停歇过，从之前一天一次的频率到现在的一天两次或是三次的突袭……谁来说个具体情况？”

“也没什么具体情况。”洛缨坐在他旁边甩着他的长发和衣服，横过视线看着可观测虚空的地图，“比你们当时应对的战争的动静小多了，小到都犯不着我们登场，只靠安排好的节点力量就能应付。”

云诺星叹了一声，趴在桌上捋着披在肩上的翅膀，一脸郁闷：好想炸点什么……

从那天冥界忽然突袭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有多，他们的突袭……多少有点一言难尽——往往是带着批量的深渊死雾冲出来，和他们的节点与节点里的秩序战士进行一场死斗之后，被消灭得一个不剩，对秩序战士们造成的伤害可能只有微弱的精神冲击：都是给丫们恶心的。

啊，是的，对面是在打偷袭战没错，虽然每次带出来的队伍都让人怀疑他们是要进行总攻了。就比如这两个月里，跟着上场的新兵蛋子们和老兵们之间就进行过这样的对话：

“队队队队长！深渊死雾极大……嘶！好几千亿的数量啊！这是总攻吧？！”

“总攻你个粑粑，这几千亿塞个牙缝都不够的——来人！开炮！——所以说咱们在起源神殿门口生火搞烧烤怎么样？我感觉要吃点东西缓解一下精神上的压力，不然分分钟会控制不住冲上去捶丫们。”

还有另一个更夸张的：

“队长！深渊死雾出……”

“三二一开炮！——不用看了！打完了！继续加强监控力度，不要掉以轻心！”

“呃……我这话还没说完……呃。”

总之，就怪奇怪的，冥界那边砸出来的深渊死雾衍化体……量级有所变化，但是最多的一次就是第八次试探原零号节点的那次而已，再没有比那次数量更多的队伍了。而不管它们数量多少，被揪出来之后，都会不遗余力朝他们发起最疯狂的冲锋，虽然每次都是冲到半路变成“冲钅”后就全灭了——在他们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后，秩序战士们大半都跑到了远疆节点上待命，别管冲出来多少东西，只要一轮饱和能量轰炸砸下去，基本就结束了，甚至乎一边炒菜一边炒了丫们都没问题。

深渊死雾之类的，毕竟也不是有生力量，只要有能量存在，冥界就能继续扔出无穷无尽的深渊死雾衍生物，所以，哪怕偷偷摸摸跟他们打了两个月，他们也还没有做别的事情的打算，比如让攻势稍缓，或是稍稍停战什么的。但是他们暂时也没打算投入更大量的兵力，就……就一直维持着一定兵力朝他们按批次扔过来，好像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他们找点事做一样。

如果说“给他们找事儿做”真的就是冥界的用意……那他们真的成功了，他们成功让秩序战士们的长假结束了，小青子带着郁涵连夜赶回了虚空前线开始安排人员调动的事情。

“我倒是有点新发现。”文姐姐一直站在可观测虚空地图面前打量着什么，红褐色的双眸炯炯有神，看她这俏脸含笑的模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让他们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这两个月闷得慌，别说启明星了，他们也想糊谁一脸能量爆发。

姝寒整理了一下现如今所知道的情报：“目前已知的事情有两个，第三个正在等待确认，这个暂时不说，就说前两个。”

“第一个是……现如今冒出来的深渊死雾衍生物，它们身上的混沌气息正在逐渐逐渐提升，但是幅度非常小，微弱到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第一批与第二十批之间，只相差百分之七左右。单纯只有这一点点的混沌气息变化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暂且再观望一下，稍稍警惕一下也行。”

辉嗷了一声：“估计是忙着以前正在做的事吧？”

姝寒耸耸肩不置可否，继续自己的话：“至于第二个就是……他们频繁冲出来，主要目的可能不是和虚空前线干仗。”

“一个月前，我们有过一次在远离节点的地方见到了深渊死雾的记录，那是一次对虚空的大范围探测意外找出来的敌人——蛰伏在那里的它们好像在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远离虚空封锁圈；然而，当它们被发现的时候，它们就会立刻不管不顾冲上来和我们拼命。

“一个月前有一次记录，三天前，又有一次记录，目前两次。”

“跑出来却不找我们麻烦？”辉皱着眉，“他们想干啥？”

“这个……”姝寒想了想，自言自语，“正在分析中，目前不知道会不会与‘第三件事’有关，可能要再观察……”

云诺星猛地抬起头，动静之大把趴在他肩头上的洛缨都吓飞了：“怎怎怎怎么了？”

他瞄了洛缨一眼，扭头看向地图，低声道：“前往远离虚空前线节点的不被探测之地，安营扎寨，隐秘打开深渊死雾的通道……”

“丫们想要转移视线暗地里暴兵了。”他眯起眼睛，手掌下意识按了按背上的天使丫头的脑袋，“当年他们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