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姝寒听了这个话题二话不说凑了过去，靠着云弟弟坐下，扭头看着他。

云诺星挠了挠脸颊，被大伙儿好奇的目光看得忍不住冒汗：“就……把自己‘切下来’一小块，然后扔出去，展开，加以调整，尽量让它保持着还挂在我身上的状态。”

大伙儿：“……”这神经病莫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源初的天材地宝啥的？还“切下来”一块，这说法听着怎么恁的惊悚呢？

云诺星干笑，僵硬地扯开话题：“除此之外，也顺便在尝试调整源初环境——有点眉目，不过还需要时间。”

“这个我也很有兴趣。”姝寒睁大红褐色的双眸近距离盯着他，目光闪烁着强烈的光芒让他都忍不住眯起眼睛——亮瞎眼了。

“其实也没什么。”云诺星想了想，慢慢细说，“对源初、对自己的摸索已经有进展——衍化与调整，是源初的两个变化路线。我是为了区分才刻意这样说的，其实二者最终情况的性质近似，都是变化，或是说衍化。”

“衍化特指源初变成虚无之地，这个是固定的唯一路线，无法更改；至于调整，我感觉像是……赋予源初什么性质，让源初保持自身的本质不变，在此基础上让它出现某种变化，让它具备某种新的性质……唔，大概是这样。”

姝寒听完思索了片刻：“要这样说的话，总感觉，‘源初的意志’就是经过‘调整’而诞生的——‘保持源初本质不变，让它出现某种变化’，你与所说的一致。”

云诺星听了一怔，思索了好半天才慢慢点头：“你别说，可能还真是这样。”

“那莫非对源初的‘调整’，就是让源初直接‘诞生’出什么？”洛缨听着也凑了过来，“源初本身过于空白，也因此，它可以被赋予很多性质，无论是什么性质都……”她忽然就伸出手捏着云弟弟的脸蛋，笑眯眯说道，“嗯，就像你一开始的情况一样。”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摇头甩开她罪恶的双手：“这点暂时还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毕竟我自己都没有摸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直觉告诉我，你说的可能没错——我下次就沿着你说的这话的方向去探寻好了，就当做是去验证猜想。”

洛缨笑嘻嘻道：“如果有进展的话，就陪我去玩吧。”

云诺星：“……啊，啊这……”

姝寒低头捏着下巴专注于思考：“不过，如果只是如此简单的情况，当年尊神们为什么没能发现？——‘源初恒久不变’，这是我们所有人都认定的结果。但现在听你所说，它的变化其实有迹可循，听起来还很‘简单’，不应该发现不了才是……”

“哦，关于这个啊。”云诺星露出个勉强的苦笑，看到洛缨朝自己伸出手，干脆用她的手捂着自己半张脸，小声嘀咕，“因为源初懒得理你们——你也可以说，我懒得理你们。”

大伙儿：“……”这么直白的答案吗？！

“空白的源初，比较‘排斥’外来者——误入其中的人，会遭到排斥的动静，其本身所携带的一切都将在源初的引导下化作纯能量被引爆，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在‘本源阶梯’上的位置低于源初，你所带有的一切都会被当成能量，被源初转化，引爆。”

辉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开口：“‘穿云破阵’，效果一致。”

云诺星摇摇头：“那是只能引爆能量的攻击，而源初是能将你的一切都转化为能量进行引爆，包括你本身的存在都可以——可以在你体内放烟花的意思。”

“嘛，本身构造够坚硬的话，源初一时半会拿你没办法，但是就有这样的意思而已。”

辉听了再次一惊：“这么想一下，你用源初的力量对敌，莫非也是……”

“对，就是一样的情况，只不过，经过我手释放的，带有源初力量的攻击，是先对‘源初’进行了凝聚、压缩，再附带了其他能量，最后一口气爆发，将能量与源初倾泻干净——源初与毁灭能量的多重爆发能让攻击力放大到极其夸张的地步。”云诺星点点头。

“其实，我刚刚所说的话里，也包含了对源初‘调整’的结果。”

姝寒听了一怔：“是指源初会施加‘排斥效果’以及你主动用它进行攻击这两点？”

“对，这其实也是一种变化，不过，可能因为此事司空见惯——只要本身的性质不能适应源初，不能被源初‘接受’，进去就会被放烟花炸得噼啪响——所以可能被当成了一件常见的事，没有将其往变化的方向去想。”

“经我之手‘调整’后进行攻击的道方式，与它自己进行‘调整’施加的‘排斥效果’其实是同类，大概也是因为‘排斥效果’太过于常见的缘故，所以我本质揭露的时候立刻就知道了这种使用方法。”

姝寒听了哭笑不得：“这可确实司空见惯……毕竟，就算是元始境界去到源初里也会被放烟花，虽然元始境界就能承受得住源初自然‘调整’施加的‘排斥’，但一直待在里面被放烟花其实也不好受——时至今日，我们跑进源初里也还会引起它很强烈的反应呢。这点似乎并不好消除。”

“想要源初不‘排斥’你们……”云诺星想了想，“不太容易，本源本质里必须要有‘源初’这一本质才行——小时也许可以试一试，她已经成功凝聚了——有这一本质，也只是可以尝试，还需要再更加具体调整才行。”

“呃这个就……”大伙儿苦笑：这个就是额外的事情了，也是需要耗费庞大精力才能完成的事儿。

云诺星耸耸肩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回到原题。”

“至于，本身已经适应源初，甚至能无视源初环境的生命，比如起源天神他们，就算这类生命想对源初做什么，它也不一定会搭理他们——真懒得理你。”他耸了耸肩，“也是因此，他们才会得出‘源初恒久不变’的答案吧。”

“但是在我自己看来，要让源初发生变化，其实并不算难。这也只是对于我自己而言——我要对自身进行‘调整’与修改，还算是比较简单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苦笑：“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调整’能得出什么结果。”

“得不出结果？”姝寒听了微微一怔，“你已经尝试去‘调整’源初环境了，但是一时半会还没得出‘结果’？”

“嗯，我刚刚说过，让源初发生变化并不难，难的其实是：怎么让‘变化’成为一种‘结果’。换言之，怎么让‘变化’保留下来——啊，这样啊。”云诺星说着说着忽然就明白了，“起源天神他们当初也研究过源初，可能也是没办法让‘变化’成为‘结果’，所以才更确定那个答案吧？因为就我所想，就算源初对他们爱答不理，也没办法阻止他们对源初进行干涉才是——惹不起。”

大伙儿听了忍不住苦笑：惹不起可太真实了，毕竟是尊神们呐。

“所以，如果说他们也尝试过‘调整’，却无法得到‘结果’，因此认为‘源初恒久不变’……这样似乎就能说得通了。”云诺星点点头。

辉这会儿已经听迷糊了：“字呢，我都认识，话呢我都听得明白，但是串一块我就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不如你……再说简单点？”

“……你就把刚刚最后一句当成结论就行了。”云诺星对他翻了个白眼，继续深入，“源初本身并非物质也非能量，只是一种存在因素，与虚空和虚无的性质类似的是，‘无法对其进行准确定义，因为它们并不存在完全正确的定义’——对虚空、虚无、源初的观察，会因个人因素而出现众多不同的结果，但是，从整体上对众多生命的‘答案’进行分析，很容易就能看到存在大部分比较‘相似’的‘答案’，因此而将‘大部分相似的答案’当成了它们比较明显的性质。”

“还有就是生命层级的影响。比方说，虚空与虚无内，一般来说看不见东西，我们虽然能用双眼直接目睹虚空里的存在之物，但这其实是对感官进行了处理，让感官等进行了对虚空专用的转化后才让‘视野’重新生效——生命层级不高的生命在虚空里‘行走’，只能像摸墙一样，不断用感应确认周围有没有东西存在。”

姝寒对辉弟弟“翻译”云弟弟想说的话：“不同生命层级对它们仨观察所得‘答案’也不一样，应对方法也不一致——对它们仨进行认知所获得的答案，其实是一个‘不断扩张的圆圈’，随着我们生命层级不断提高，这个‘圆圈’会变得越来越大。手中握着的答案越多，对它们的认知也就越清楚，直到‘圆圈’再无法扩大为止，差不多就可以认为，已经把它们都摸透了：性质之类的摸透了，具体情况嘛，还得具体再说。”

云诺星对文姐姐笑着点点头，把洛缨搁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再次扒下来，在手心里攥紧，随后转过头对已经出现蚊香眼的辉继续说：“刚刚并不算是跑题，只是提一提源初的情况，说清楚一点方便理解。”

“让话题往上跳一级——源初本身并非物质也非能量，只是一种存在因素，因此，想让此因素变成一个切实的、真实的、准确存在的‘答案’，还需要用一些特别的方法……唔，打个比方：你要把你脑子里幻想的东西变成真实存在之物，你打算怎么做？”

辉立刻回应：“凝聚能量结晶，赋予能量各种各样的情况，再给整体那一大块能量结晶添上‘亿点点’细节，还要进行‘亿点点’的微调，看情况可能还要加上规则等——搞定了，只要不是我在幻想混沌概念体，基本都能让幻想重现，哪怕幻想物是生命也不例外。”

云诺星耸耸肩：“对源初的‘调整’，与此举有异曲同工之处，最重要的便是其中的‘赋予’的过程——你所能‘赋予’的东西，都在一个巨大的‘圆圈’里，在一个随着你生命层级不断提高而变得越来越大的‘圆圈’里。”

“但，并不是‘圆圈’里的所有‘答案’都能成为‘结果’，毕竟，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部分我知道的‘答案’能与源初凑一块变成‘结果’——海量筛选，一个个确认——我相信起源天神他们曾经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估计也同样会因为久久没有进展而掀桌子。”

大伙儿苦笑：掀桌子就很真实，课题死在了提出的阶段就很让人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