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创造尊神还真是留了一个很神奇的话题：过渡到新生纪元后，世界意识诞生的数量断崖式下跌什么的……这个问题不用猜，指定与混沌纪元和新生纪元的交替有关——虚空大环境规则引起的变化么，是哪一部分的变化导致了这个结果的出现……只是单纯规则出现了变化？还是说是因为缺失了某种东西……唔，不是很清楚。

话说，既然会有这样的神奇“课题”，也就是说，混沌纪元的时候，在秩序里诞生的世界，其实大部分都诞生了世界意识么？甚至乎，那时候的世界意识可能也参与了战斗；或者在未定型的秩序虚空里拥有什么特殊的职责，与起源天神他们进行配合什么的——这样的事儿在混沌纪元的时候其实不难想象，世界意识这类特殊的存在能做的事情嘛……能做的事情嘛……呃，比如，比如……就是说……有那么一点点的……

“你比如了半天，想到了什么没有？”云诺星翻了个白眼看到辉依旧是支支吾吾的状态，便叹了一声——这家伙也是想到哪就说到哪；也可能把话说出来的时候，脑子里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干脆由他给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提点情况好了，“比如借用世界意识的特殊力量在当前的虚空里布置一二三四重防御、领域——给秩序生命留下的防御，不是他们自己用的——就像上个时代的虚空一样。”

“呃，你怎么比我想得还快？”辉讪笑着挠了挠头——他确实没有什么太奇妙的想法，“世界意识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世界意识就是世界光团或是‘世界光团内世界’的化身嘛，说得更干脆一点，它们的行动就可以当成是世界本身的行动——只是这么个象征情况，不一定说它就是要对整个世界光团、对整个世界光团做什么大动作。”云诺星抿了口茶长舒一口气，抬手指了指头上的那簇湛蓝色呆毛，“这家伙到时候真的成长起来，化形之后，也是如此的情况——此身即世界——不过么，在我看来其实就是多了一丢丢的象征意义而已。那位洛尊神也说了：化形后的世界意识如果打破了自己固有的逻辑思绪，进行新的一轮变化后，就可以将其当成一种特殊的造物型生命，那时候‘此身即世界’的说法，真的也就只剩下了那么一丢丢的象征意义了——只要它们不暴露自己的情况，就没有人会知道它们是世界意识。”

辉呃了半天，干咳一声：“那，有没有什么更特殊的……变化？或者说，化形后多了什么特殊的情况？”

云诺星瞄了他一眼，点点头：“倒也是有的，比如……假设这个不靠谱的小小意识化形后，到时候我们把它带出去的话，就能在它展开的领域里使用众神界的力量了：它能无延迟将众神界的能量带到此身所在之处——这个算不算？一个特大号的辅助力量。”

“……呃，又是辅助。”辉干笑了一声，目光忍不住瞄了下别的地方，特别是瞄向了枫他家的女孩们，“咱们家辅助冲锋陷阵的人已经很多啦，现在急需的是能冲锋陷阵撑大旗的人物——当然，我不是说辅助不好，辅助肯定是越多越好，就是……咱们确实缺少冲锋的……呃，最前头扛大旗的一职还得你撸起袖子上阵玩命才能扛得住……有点不大妥，唔。”

“这个问题可就没有任何办法了。而且你这个问题对着众神界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它还要很漫长的时间来成长——等到我们搞事情的时候，它还在慢悠悠成长之中。”云诺星耸耸肩，“就算它也是一个辅助，也是我们等不来的辅助，所以，不用想啦。”

辉咧咧嘴，摸着茶杯吹着泡泡，片刻后嘀嘀咕咕地发出奇怪的声音，听得云诺星都皱了皱眉用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他嘀咕咕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话题已经扯到了另一个地方：“枫，按照刚刚所说的世界意识的情况来看的话……众神界的条件，其实是被清零了一次，所以才诞生出了世界意识对吧？——我是说上个时代结束过渡到这一个时代的时候。”

云诺星思绪一顿，想了片刻后抿着嘴摇摇头：“不是这样子的意思——众神界本身的条件是适合的，就算挨了两顿或者几十顿狂轰滥炸也没有因此而条件崩溃，反倒是因为……”

他怔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刚刚在洛尊神那本书里看到的话，敲了一下手掌：“原来是这样啊，不只是因为自身的条件——环境规则的条件——受压制的缘故，还有世界内的生命等全都被消除干净的缘故在内啊。由世界内的生命引起的影响已经在虚空动荡后被消除了，再加上它本身的条件还保存得好好的。所以，曾一度失去机会的众神界，在虚空动荡爆发后的‘空白时期’里，又把机会给捡了回来。”

世界意识诞生的情况，他们目前算是知道了，但是还没有熟悉到能倒背如流的程度，有时候还要反应多一会儿才能想起这码事，再把那一二三四种零碎的条件凑在一块，重新进行辨认——那位洛尊神所书写的事儿，就是对他们认知的事儿的补全。

云诺星捋清楚这事儿后点了点头，随后眯着眼睛瞄着辉，小声呢喃：“话说啊辉，你怎么这么关注世界意识这事儿？我不记得你曾经对它们感兴趣过，这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啊，是因为众神界诞生了意识的缘故吗？”

“这确实是一个原因。”辉点了点头，盯着枫看了一会，讪笑着挠着脸颊，“毕竟那家伙拿你当温床了，有那么一点点小担心，就当是好奇研究研究。奈何有关这方面的事儿我就是个半桶水，一知半解派不上用场，只能反过来找你们老老实实补课。”

云诺星一怔：“哦这个，倒不用……”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辉忽然露出了莫名的笑容还打断了枫的话，看着怔了一下的枫，继续用古怪的语气念叨，“我为什么感兴趣到这种程度，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就比如……”

“豁免空间，枫你还记得吧？”辉双手交叠露出神秘笑容，“我打算摸一个世界之心摸一个世界意识出来扔进豁免空间里面……什么的，你看看……”

云诺星听完都忍不住张大了下巴：这个情况还真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还以为辉只是忽然感兴趣所以谈起了这个话题，没想到居然——豁免空间里弄一个世界之心和一个世界意识……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这样，如果他们要把什么东西保存在豁免空间里，也能极大程度提高被保存之物的安全程度。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想法。

而且，因为是辉提出来的想法，他觉得，应该会比他自己提出来要“靠谱”一些——历史上也许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也许只是他希望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么，倒也不用那么麻烦，不必大动干戈：“你想做的事我明白了，不过，世界之心和世界意识什么的，不需要再弄一个出来。”

他倒着茶慢条斯理给辉一个答案：“让众神界的两个世界之心与小小意识注意一下就行，犯不着多此一举多弄两个东西出来，到时候我也可以帮忙调整一下，让众神界的力量也‘注意’着豁免空间就行了——在豁免空间重塑完成之后。”

“呃，但是，众神界也有被摧毁的风险不是么？”辉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嘀咕，“本来就是打算在豁免空间里留下一些重要的东西，如果它随着众神界一块被摧毁了岂不是……”

云诺星摇摇头：“那你倒也把众神界想得太简单了——确实，它并非不可摧毁的物体，但是我之前也说了吧，现阶段的虚空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怎么把众神界从根源上完完全全摧毁干净，除我以外谁也做不到。冥界和混沌打上门来，顶多就是把众神界表面给犁一层，或者好几层；就算把外部空间和一部分半开放的内部空间给拆了，把概念级空间给崩了，他们也接触不了内部一些保护级极高的空间。观察者空间与守护者空间更是与众神界根源相连密切之地，不对根源进行破坏，不会影响到这两个地方。”

“我就算敞开大门让他们放开手脚砸，使劲砸，能怎么砸就怎么砸，他们也休想在一个纪元内把众神界给摁成一块饼。”他耸了耸肩，“所以，不需要担心众神界会被毁；豁免空间与众神界根源相连也是不可能那么简单被毁的，至少众神界本体受到重创之前，它不可能出什么事。”

“这样啊。”辉挠头嗷了一声，“那倒是我想太远了——嗐，早就说了思考这码事儿不适合我吧。你看看，我这想法都不大合适的，想得有点多……嗐。”

云诺星瞄了一眼苦笑着、自嘲着的辉，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别觉得什么事儿我一个人都能想完啊；你不提出来怎么知道我想到没有，又怎么知道我到底想到哪里去了——豁免空间可真的差不多就被我丢到后脑勺去封起来了，得亏你记得还提醒了一下，不然，下次解封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咯。而且我还真的没想好要用豁免空间做什么，你这也提了个思路……虽然是还没装东西就开始思索起怎么让豁免空间变得更结实一点——不愧是你，秩序最厚重的盾。”

“呃这个……”辉干笑起来，“也就想想这方面的事情了呐，毕竟是‘天职’嘛——要说别的可就……呃，确实难为我了，派不上什么用场。”

“嗯？”云诺星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啊辉，你们怎么……”他顿了一下，眉头拧在一块，死死盯着辉看，审视了满脸苦笑的他一会，又回头望了一下大伙儿，喉间发出了苦恼的颤声，“你们都……最近都怪怪的，总是在自我怀疑什么……压力太大了吗？是不是因为我松懈了，你们就觉得压力大了？还是说，我太早把一些本应该放在末尾再提起来的事情说了出来，让你们感觉到喘不过气？”

“倒也不是吧。”辉使劲摇头，“也不是什么自我怀疑——反思一下近段时间的情况而已，嗯。不过压力大确实是真的，但是你也别多想，那什么压力和你无关，我们的压力源自我们自己：起源的事儿太多，太乱，我们可能太急躁了——诶诶，没什么事儿，你不要激动。”

看到枫站起来想要做点什么，辉立刻摆手摇头摇头：“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情况，现在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就挺好的；有压力不是坏事，有压力到让我们能反思近期所做的事儿是一件好事，能让我们更好地往前走，也不会因此而走岔路——你歇一歇就好。你死撑了六个半纪元那么久，我们也得有所表示不是，不能总看着你一个人努力。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战争，谁也无法独善其身，所以，你要是说出‘你们无需咋咋咋’的，我非跟你急不可。”

云诺星一脸镇定：“我偏要说：你们无需随我的脚步一块撒疯，就按照自己的步子一步步前进就好了，不要急——这话我都说了……”